王太元:這里面有一個問題回避一下。你說的不便利,登記辦理手續的時候,他和本地人是一樣的。只不過,你剛才說錯了一個問題,它為什么要回到本地去辦。其實按我們現有的信息,社會信息化建設的步伐,我們可以實現我個人就認為可以實現異地取得信息辦理,不一定要回去。在這個意識上不是戶口就不方便,我們說的不方便是憑戶口決定你有沒有資格這個,外地人的歧視。
李小萌:如果這些不方便,或者說戶口差異沒有了,有沒有戶口,戶籍制度本身的價值也就可想而知是什么樣一個結果了。我們想討論是戶籍制度改革,究竟從戶籍本身改起,還是從我們一步一步的環節各個擊破,哪一個更加直接有效?
王太元:所以這是一個兩難問題,真正的戶籍制度改革是我們剛才說的。登記、收集、確認、提供這些人口基本信息的行政管理,它該怎么樣依法科學的做得更好,更服務群眾。但是我們現在討論戶籍制度的改革,其實能不能通過戶籍拿到更多社會權益,如果這樣,與戶籍制度改革狹義的意思根本就不沾邊。
李小萌:好,現在我們電話連線一下復旦大學社會發展與公共政策研究學院院長彭希哲,彭院長您好。
彭希哲:您好,主持人好。
李小萌:不知道我們前面的節目您有沒有聽到,我們演播室兩位來賓對這一次上海戶籍制度新政的評價,覺得它其實還是一個引進人才的方法,而稱不上是一個戶籍制度的改革,您的觀點是怎樣?
彭希哲:我的觀點和兩位嘉賓不完全一樣,我覺得這一次上海的戶籍制度改革是一次戶籍制度改革,它最重要意義是打開了戶籍改革一條新的通道。就像王太元教授說的,它盡管現在口子不大,但它畢竟與以往的,或者統一城鄉戶籍試點不同,它是試圖用一種社會成本比較低,改革造成動蕩比較小和社會融合的收益更大,這樣一種方式,把居住證和戶籍直接連接起來,而這個連接它應當是具有間接式改革的典型,對于特大城市的戶籍的改革,它應當具有重要示范性的意義。
李小萌:剛才王教授說了,真正意義上的戶籍制度改革,是讓幾乎是所有人能夠受益或者是公平對待,而這一次改革是部分人,甚至是小部分人,所以它不應該算是一次戶籍制度方面的改革。
彭希哲:我自己的觀點就是說,首先,整個中國戶籍制度改革,它應該是一個漸進的改革。戶籍制度,剛才兩位嘉賓也都談到,它實際上負載了太多的社會福利和社會的權利,如果我們希望在非常短的時間之內,把這些權利和福利都全部剝離開來,這是不現實的。所以我自己認為,中國的城鄉二元社會的結構是一個長期的歷史過程,它是包括戶籍制度、城鄉社會保障制度、勞動就業制度、教育制度、醫療衛生制度等一系列改革過程,而戶籍制度只是中間單獨的一項改革,它不可能取得完全的成果,而必須是綜合配套的改革才能發揮作用。但在這整個過程中間,我不能等到其它的制度都改好了,我才來改戶籍。所以在這個過程中間,漸進式的改革,包括像上海這樣的,把居住證和戶籍聯系起來,應當是具有示范性的重要的性質。
李小萌:好,關于這個觀點的分析,一會兒我們請王教授回應。我也想知道這個制度在進行課題研究的時候,您也是成員之一,在整個制度細則當中,哪一個是當時爭議比較大的?
彭希哲:實質上在這個過程中間,應當講是就是說這些規定,這些具體的條件。因為確實像兩位嘉賓說的,因為這個制度不僅僅來說,它的第一出發點叫引進人才,在引進人才過程中間,當然就是說哪些是人才,這些就是有爭議。有哪些具體條件應當讓這些人來落戶。因為在上海現在將近有450萬是領取了居住證的人口,當然在上海有一部分,大概有四十多萬是人才居住證,另外有390萬,將近400萬是一般居住證。在這個過程中間,當然我們可以看到,最后出來的文件規定,比如說你要有七年參加城鎮的社會保險,大家知道上海對一般的流動人口,對民工來說,他只參加綜合保險,他不參加城鎮社會保險。
李小萌:現在預估出來受益的人,大概是怎么樣的一個數量?
彭希哲:如果說原來是領取人才居住證,這部分人群大概就是四十多萬,五十萬人口左右。
李小萌:這是在多長時間內解決這四五十萬人的戶口問題?
彭希哲:這個實際上,大家注意到在戶籍規定中間,它是到實際上是總量調控,然后是輪候制度,所以這個實際上對上海市政府來說,它需要有一個制度的安排,實際上需要對上海總量的調控,需要有一個具體的規則。
李小萌:好的,謝謝彭教授。王教授,您可以回應一下嗎?
王太元:我需要回應的是你的說法。
李小萌:我說錯了?
王太元:對。我說的是,我們要的改戶籍制度是登統計這些人口信息的部分,而戶籍制度它本身并不該去分配資源,取得社會權利的部分。
李小萌:剛才彭教授的觀點您都認同嗎?
王太元:對,我都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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