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謝張教授的報告，這個報告也超出了我們與會者的想象，內容非常豐富，有很多新的論點。
我們有請第二位發言人劉德謙教授，他是中國社科院旅游研究中心副主任，也是《旅游綠皮書》的執行主編，報告的題目是《反思與前瞻：積極地面對未來》，大家歡迎！
2009-05-20 09:27:01
大家上午好！我的發言是總報告的第二部分《反思·討論：積極地面對未來》。應該說我們走過輝煌的三十年，大家都知道，如果沒有改革開放，就沒有中國的旅游業。30年中國的旅游發展除了得益于改革開放的總背景以外，改革開放對外產生的引力，帶來的國內需求也形成了國內旅游發展的持續動力。為了今后的更大發展，我這里提出幾個重要問題，進行討論，以使我們今后邁進更大的步伐。
第一個問題，國內旅游的意義和戰略地位。第二個問題，中國旅游的立法必須尋求新思路。第三個問題，對旅游和旅游業的意義、價值還要提高認識。第四個問題，旅游學科地位必須得到更多的關注。
這四個問題實際是中國旅游業現在和今后發展必須認真對待的四個大問題。國內旅游從世界旅游組織的劃分方法來看，把旅游分為國民旅游和入境旅游，這是從身份來說。還有新聞跨越度分為國內旅游和國際旅游，其中國民旅游包括國內旅游和出境旅游，國際旅游包括入境和出境，所以實際上這是三大市場。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國內旅游。
2009-05-20 09:27:32
在歷史原因的影響下，我們一度強調旅游業發展的勢頭超前，第一就是入境旅游。應該說我們取得的成果使得整個國家的形象、地位都發生了改變，我們已經積累了可觀的外匯儲備的時候，我們旅游發展的新時代終于來臨了，中國國內旅游開始回歸它應有的位置。因為在任何一個國家，只要它的旅游業正常發展，應該以國民旅游作為主體。國民旅游中尤其是大國，國內旅游是它的主要組成部分。
當然，我們回顧歷史比較早，不宣傳、不提倡、不反對國內旅游，這已經是對過去的“旅游是資產階級的行為和游手好閑”不同了，因為它不反對。但是我們已經從這一時期走過來。我們曾經對旅游的表述是把國內旅游一直放在老三的地位，一直到05年我們還在提全面提升國內旅游，還是老三。但是從這可以看到，它已經從積極發展轉移到全民提升，應該說是已經有了大的轉變。值得注意的是，這個大轉變是在2006年1月國務院領導同志所提出的，把國內旅游市場作為旅游業的基本立足點。
2009-05-20 09:31:27
我們再回顧十一五規劃，我們可以看到它又對以前的口號提出了很正面的、很積極的提法，就是“把全面發展國內旅游放到了旅游業的第一位”。這就證明了旅游業發展必須更多的關心、關注老百姓的生活質量的提高。
因此，國內旅游在國民旅游中占的位置在整個旅游業占的位置，發展到今天處在第一位是全面提升，這是中國旅游業發展的重大成就，而且在下一步中國旅游的發展中更是堅實的基礎。這是第一個問題。我們已經達到了很理想的位置。
2009-05-20 09:33:07
我再談一下國內旅游，2008年的國內旅游是17.12億人次，這是很高的增長。但是這四項指標增長都是不錯的，因為多種因素的制約，2008年國內旅游發展不理想，應該說它是增長的“平年”，是近五年里人數增長率最低、出游率增長最低的年份。所以，雖然這一年國內出游者的人均花費有不少增加，但是旅游總收入的增長率處于這五年的低水平。
之所以出現這個情況，增長減緩的初步認識是：第一，可自由支配收入遇到制約。我們來看2009年發布的《2008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2008年城鄉居民收入增加了，有居民消費品的價格增長和食品的價格增長。假如我們比一比2007年，可以看出來無論是城、鄉居民收入的增長都低于2007年，但是消費價格上漲高于2007年，食品上漲也高于2007年。這樣一看，老百姓收入的增長放緩了，我們的支出加快了。
2009-05-20 09:33:57
根據多少年來有關國內旅游的抽樣調查可以看出，在中國國內旅游的旅游者中，是以中低收入居民為主體，尤其是中收入和中等偏下收入的居民群體是國內旅游的主體。但是我們可以看看，老百姓的收入增長了，但是根據可參考的經濟系數來看，我們已經超過了0.4，經濟系數在居民收入分配中不平等分配的一部分，在2001年以后一直都是0.4以上。我們叫平均收入增長，實際它只是數字的平均，而不是收入量的平均。因此我們可以說，收入的增長很多都成為高收入者財富的增加，低收入者的收入增長是低于平均值的，而他們又是國內旅游的主體。
2009-05-20 09:34:38
第二，收入增長中扣除價格上漲因素。如果考慮到不同居民實際消費支出的差異，在平均收入的增長中，中低收入家庭的增長將有更大部分為物價上漲所沖小。我們的物價指數中的食品占有一定權重，我們設定的是30%到40%之間，顯然低于恩格爾系數的實際情況。同時，食品中占的分量算少了，老百姓支出，尤其中低收入者的支出增加，再加上中等偏下收入和低收入家庭的食品支出總額又大于恩格爾系數，這樣一看兩個差額使得老百姓所說的平均收入增長就更低一些。
第三，我們可以看到我國和地方增加社會保障做出了巨大努力，居民消費潛能本可以得到較多的釋放，但是住房的價格使得老百姓的消費不得不對住房讓步，因此自有支配用于旅游的支出就變得不那么自由。
第四，受2007年證券市場的影響，加之2007年底到2008年證券市場人對市場的極度樂觀的估計，丹麥盛寶銀行在2007年時對中國的悲觀預測被我們的證券人士一概忽略，所以老百姓入市過后紛紛被套牢，手頭寬裕的居民原來的出行也受到了影響。
2009-05-20 09:37:34
還有自由支配時間制約，大家都知道，五一假期的縮短，部分居民的旅游出面了限制，還有帶薪休假制度并沒有像預期那樣得到強制貫徹，原來準備渡假的也取消了。
應該說對2009年以后，國內旅游一直保持著樂觀的態度。第一，隨著國家4萬億投入，有很多是交通運輸，所以旅游運力2009年以后會得到逐步改善。第二，在2009年以后的幾年，旅游總體價格除旅行社外，仍然可能保持相對穩定。第三，目的地供給品類的繼續增加，將為旅游者提供越來越多的選擇。第四，當地居民的本地休閑將與外來游客的旅游難于區分。第五，旅游服務質量和旅游安全有望得到逐步改善。總體展望2009年以及隨后的幾年，中國國內旅游將繼續發展。
2009-05-20 09:38:55
我們再回到第二個問題，中國旅游立法必須尋求新思路。應該說中國旅游業發展迫切需要旅游基本法來進行規制，但并沒有得到實現。1997年全國人大財經委提出對當時提案的批復：由于該法涉及面廣，需要協調，難度較大，應該給予重視。
法學工作者的研究積極地思索，其中有專家便指出了此前立法的“觀念陳舊”，目前不少人期盼的《旅游法》一直停留在過去幾十年的認識上。首要目標不外乎是要確立旅游業的地位，界定旅游管理部門的權限，認為只要旅游管理部門有了更多權利，旅游業發展中的各種難題即可迎刃而解，很顯然，這是非常陳舊的觀點。
2009-05-20 09:41:57
新的思路提出向其他國家學習，以擺脫部門立法的羈絆。還有一個更具有開拓性的想法，從旅游權利是人權的組成部分來看，旅游權是和政治權利、勞動權利、文化權利等人權主要內容緊密相連，旅游權利的具體連帶權利是休息權、娛樂權和帶薪休假權。從這樣的角度來談問題，可能會討論旅游立法有更多的想法。
有研究者更進而指出，旅游社會關系的性質決定了旅游立法的性質。旅游立法應當是社會立法，而不是行業立法，其調整范圍是整個社會而不是某一個行業。事實上，隨著中國國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旅游正在成為生活中一個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所以旅游的法律法規主要是協調法，而不是管理法。
2009-05-20 09:43:23
我們再回顧2007年中國國家旅游立法，2007年是關鍵的一年，2008年也是這樣。從這個來看，我們的旅游立法在今后促進中國旅游業的發展有一個新的思路，重新選擇立法的價值取向，重新確立立法規范的對象，只有這樣新的立法才能促進中國旅游業的發展。
第三個問題，對旅游和旅游的意義、價值的認識還需繼續提高。旅游正在成為中國居民生活的一部分，根據世界旅游組織的定義，旅游不僅僅是休息，而且是交流。讓當今大眾旅游得到很好的實現，要使老百姓的需求能夠充分得到供給保障，那就不能不發展旅游業。今天的旅游業早已突破了人們過去的舊認識，它的日新月異正在使它成為跨越許多領域的產業集群。而根據我國與國際接軌的國民經濟行業分類標準，我們的旅游業是跨越了很多大的門類，在分類中有門類、大類、中類、小類。
2009-05-20 09:44:03
如果從國際視野來觀察，一個國家的旅游業發展正反映著這個國家的綜合國力。據世界經濟論壇編制的全球旅游業競爭力報告來看，我們在里面都有很多進一步提高的必要。也就是說，各國有利于旅游業發展的各種政策和相關要素，包括國家或地區的政策規章、環境和發展的可持續性、安全狀況、健康和衛生狀況、旅游業發展的優先程度、航空和地面運輸的基礎設施、旅游業的基礎設施、價格競爭力，以及人力、人文資源和自然資源都是旅游業發展不可或缺的支撐。
在2009年世界經濟論壇有關全球旅游競爭力報告中，中國很不錯，已經從2008年公布的報告中的62名提高到了47名，這是很大的提高，這中間有三個一級指標，資源類的指標在全球處在前列，但是前兩項指標門類一個是規章制度、法規制度在全球是88名，設施類也是低于47名，拉了后腿。我們在旅游發展中只有各個方面對旅游業真正的重視，各個方面都努力，旅游業才能夠得到新的發展。
2009-05-20 09:44:51
第四個問題，學科地位必須得到更多關注。第一個已經解決了，第二個立法專家已經提出思考，應該指引著有關人大代表、政協委員進行提案。第三個提到對旅游業的認識，最近溫家寶在海南的講話，已經很明確提到旅游業在經濟上是綜合性消費，是最終消費，對它的認識已經很高了。這是在30年前鄧小平黃山講話過后，我們國家最高領導人對旅游業這么重視的講話。我提的第四個問題，旅游學科的認識是有待于解決的問題。
旅游學科日漸成熟的現狀主要表現在幾個方面。第一，旅游活動在人類社會和普通居民生活中的價值和意義，已經受到重視；第二，為大眾旅游提供支持的國民經濟門類，正在會合成為龐大的產業集群；第三，旅游學的概念體系已經獲得廣泛認可；第四，旅游學的學科語言系統不僅已經確立，而且已經暢通無阻；第五，旅游學基礎理論已經建立，并且正在不斷得到豐富；第六，旅游學的學科學地位已經被接受；第七，旅游學科雖然沒有自己的專一研究方法，但與大多數交叉學科一樣，已經可以無障礙地選用兄弟學科的各種方法，且旅游學科的特點正在顯露；第八，目前我國旅游研究的群落已經自然形成，并且正呈現覆蓋全國之勢；第九，旅游學界和業界對產業發展態勢的密切關注，學科前沿研究正在賦予這門新興學科更加活潑的生命力；第十，如果從另一個側面來驗證，那就是迄今為止旅游學的領域和地位已經形成了其他任何學科無法取代的新格局。
2009-05-20 09:45:54
但是由于傳統思想的束縛，旅游學科的地位現在比較尷尬。高等教育學科專業目錄中，旅游學卻成了管理學下面的工商管理下面的旅游管理的二級學科，這個很可笑。我們來看這個學科，工商管理下面有會計、企業管理（財務管理、市場營銷、人力資源管理），下面的旅游管理就不太合適。假如對旅游學的內容不夠清楚，那么對于工商管理學的學科組成也不了解，這種多級學和和分類學的分類顯然是組織教育管理機構所不應該發生的。
管理學下面有管理科學與工程，這是學科理論基礎和手段，還有工商管理、農林經濟管理、公共管理、圖書館、情報與檔案管理，這些學科都是在國民經濟和社會中所管理的范圍，旅游學科應該得到發展。旅游管理如果不出現邏輯學和分類學的措施，那么旅游管理應該是與農林經濟管理、公共管理以及工商管理一級并列的學科。所以這種不合理的格局必須改變。旅游學也只有告別這一可笑地位，中國旅游業才能在旅游學科的引導下，在科學決策的推動下得到符合時代的健康發展。
謝謝大家！
2009-05-20 09:5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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