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的話
院士制度是國家為促進科學技術事業發展而設立的重要制度之一。2009年,備受矚目的兩院院士增選名單已塵埃落定,新當選院士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
中國科學院學部主席團執行主席路甬祥曾表示,院士應該德才兼備,院士稱號是榮譽也是責任。
對于這份榮譽和責任,新當選院士是如何理解、又是如何付諸行動的?為此,《科學時報》特開辟專欄,采訪報道數位新當選院士的科研工作,記錄他們的成長軌跡,揭示他們所肩負的社會責任。
“是榮譽,更是一種期待,意味著我要用更高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在科學研究和人才培養方面作出進一步的創新。”對于此次當選為中國科學院院士,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地球和空間科學學院教授、化學地球動力學研究實驗室主任鄭永飛表現得謙虛而淡然,他如往常一樣在實驗室里繼續著科研工作。
語言干凈利落,表情輕松自然。鄭永飛舉手投足間透著勤勉與自信。“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去想太多的事情,否則一事無成。”樸實的話語道出了這位50歲的年輕院士成功的訣竅。
最看重民辦教師經歷
從安徽長豐土山鄉的一個民辦教師,到享譽海內外的地質學家,再到“新科”院士,鄭永飛最為看重的就是當民辦教師的那一段經歷。“不僅僅因為那時年輕、美好,更因為后來不論是做學生還是當老師,都從民辦教師的經歷中受益,那是書本上學不到的感悟啊!”鄭永飛深有感觸地說。
與那個年代里很多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一樣,在上大學前,鄭永飛曾在鄉下呆了兩年半。那時候,他當過村里的廣播員、做過民辦教師。受到家庭的熏陶,鄭永飛從小愛好文學,《三國演義》、《水滸傳》、《林海雪原》等古典和現代作品他都爛熟于心,空閑時還自己寫點古典詩歌。文學功底深厚、博學多才的鄭老師,也備受當地學生的尊重和喜愛。
“那時候我就明白了,好老師的標準其實很簡單:一是要想辦法讓學生能聽懂你的課并且樂意聽下去;二是讓學生在下課后一小時內就能把你布置的作業做掉。這就是對老師教學效果的檢驗。”鄭永飛說。從當民辦教師教鄉村里的孩子們開始,直到站在全國著名高校的講臺上,面對來自全國各地最優秀的學生,鄭永飛一直用這兩個看起來簡單的標準要求自己。
1978年,鄭永飛考入南京大學地質學系。“很多人問我為什么會選擇地質學這個又冷門又艱苦的專業,我只能告訴大家,與其說是我選擇了地質學,不如說是命運選擇了我進入這個領域。”鄭永飛說,那時候處于恢復高考前后,談不上興趣和愛好,只覺得能進大學,就應該好好學習,學出好成績來。
大學期間,得益于民辦教師的經歷,他掌握了一套很好的學習方法,成績一直名列前茅。“上課時,我好好記筆記;下課后,我及時整理筆記,并找來參考書把筆記補充完善。每次考試之前有兩周進行系統復習,把所有筆記從頭再看看,該記的記該背的背,然后把教科書從頭到尾再看一遍,找出重點和難點。”鄭永飛說。一直復習到考前的頭天下午,他就鉆進圖書館看看小說、讀讀詩歌,興致盎然的時候還自己寫上一首詩,晚上去看一場電影,第二天則以輕松、自信的心態進考場。
由于學習成績優秀,鄭永飛提前進入碩士研究生學習階段。那時候,他覺得地質學與數理化“兩張皮”,一直在思考著采用什么方法將它們有機結合起來。他花了大量時間和精力選修了原子物理、量子化學和統計力學等有關課程,希望把數理化知識和地質學知識更好地結合起來,使地球化學在數理化基礎上獲得更大發展。也就是這樣,他漸漸迷上了地球化學,對一些深層次科學問題產生了好奇。7年的本科、碩士研究生階段的系統學習和訓練,為他今后科研上的騰飛打下了堅實的理論基礎。
做研究不能心存功利
在鄭永飛諸多科研成果中,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礦物氧同位素分餾系數的理論計算和實驗測定”是在一等獎空缺的情況下,與其他27項成果共同榮獲2004年國家自然科學獎二等獎的。
此項獲獎成果是由26篇系列學術論文組成的,這些論文都發表在國際權威地球化學刊物上,是他12年研究論文的集合。
“做學問不能有功利思想,科學研究既需要創新,又需要積累,要有十年磨一劍的耐力和甘于寂寞的勇氣。”談起獲獎,鄭永飛感慨地說,科研需要靜下心來思考,一旦有了功利思想,就很難做出大成果、成就大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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