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發爭議的管理模式
按照樓豐的說法,9月中旬拾荒收舊者就可以入住“集中居住地”了。那么,到時候會有多少人愿意搬遷入住呢?“集中式管理模式”的成效到底如何呢?這還有待時間的檢驗。但一個值得注意的問題是,對拾荒收舊者如何管理,一向被認為是城市管理中的一個難題,杭州市下轄的幾個縣市已開始率先想方設法,探尋摸索解決這個難題的辦法。
杭州市余杭區瓶窯鎮嘗試的是“政府直接介入”的管理方式。成立“收舊拾荒管理服務站”,負責拾荒者審查、登記、發證、管理工作,服務站直接隸屬于鎮政府綜治辦領導。鎮綜治辦同時制定了管理辦法,比如,在瓶窯鎮拾荒的人員要向服務站繳納200元錢的押金,50元的統一背心費和三輪車噴涂成本費,以及每天1元錢的三輪車租金。而杭州市臨安市探索的是“公司化”的管理方式,成立了臨安安潔收舊拾荒有限公司,對城區拾荒者進行了統一著裝、統一車輛、統一佩證,拾荒者要向公司支付成本費和管理費。
然而,上述兩種管理方式一經公布,便引來強烈爭議。而爭議的焦點集中在,政府或者公司向拾荒者收取相關費用,將使微利的拾荒業更加無利可圖,使原本就處于社會底層的拾荒者們的生活更加窘困。有人甚至說,政府有與民爭利的嫌疑,而公司是以追求利潤最大化為目標,它能否真正地負起管理之責呢?
富陽市效仿的嘉善縣“集中居住模式”也曾遭到過質疑。嘉善縣魏塘鎮城東村是當地最大的拾荒者和收廢品人員聚集區。去年10月,城東村拿出村里120萬元建起了集中居住房,統一出租給拾荒收舊者,但每月300元的租金遭到破爛王們的抵制,“每個月能掙六七百元都很不錯了,哪能承受300元的房租?”
管理的難題
富陽市城管執法局辦公室副主任樓豐認為,富陽和嘉善不一樣,富陽市是市財政出資,而嘉善是村里投資,本身就有點盈利的想法。富陽市也曾考慮過將免費開放。“但這個想法行不通。如果免費,勢必造成混亂,很難確定誰是拾荒者,沒有身份證明,根本沒法區分。”
杭州市政協常委張少華曾對拾荒者管理問題關注多時。他建議富陽市將集居房定為公益性質住房,產權由政府所有以較低價格定位,從滿足拾荒者最基本的生產生活條件做起,避免因為市場化運作增加了其拾荒成本。
浙江大學經濟學院教授羅衛東認為,政府在解決類似拾荒這樣的微利行業存在的問題時,最好是尋求介于市場和政府之間的某種組織形式來解決,比如有機整合環境部門和城管部門的權限組成一個非盈利性的第三部門來規范拾荒市場。(馬海偉 牛亞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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