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社部就業促進司司長于法鳴談到,無論是當前還是今后一個時期,我國勞動力總體供大于求的基本格局都不會改變。
我國人口數量預計在2030年左右達到16億的峰值,勞動力總量的變動趨勢也類似。2009年我國勞動力資源是10.6億,預計到2020年會達到11.5億,到2030年將達到12億以上。勞動力的總量會持續增加,并會給就業帶來巨大的壓力。
農村勞動力轉移的規模也很大。農業富余勞動力的存量依據現有生產力水平估算還有1.2億,需要轉移就業。按照我國目前的城市化進程,城市化每增加一個點可以吸納1000萬的農村勞動力,現有存量還要有12年才能轉移出來。如果農業生產力水平進一步提高,轉移的過程將變得更長。
有一種說法是“新成長勞動力開始短缺”。事實是新成長勞動力的增速開始下降,但還在增加。而且由于是在高位上增長,增速再小,絕對量也不少。此外,新成長勞動力的概念是以16歲為標準,真正每年新進入勞動力市場的則包括了20—30歲的人。比如高校畢業生,通常是在22歲以后就業,“十一五”期間平均每年在610萬左右,十二五期間則會增加到約660萬。
因此,于法鳴認為勞動力不是已經或馬上沒有富余了,“招工難”只是一個局部現象,改變不了我國長期持續的就業壓力。近年來黨和政府把促進就業擺在更加突出的重要位置,提出就業優先的理念,正是基于對這種形勢的判斷。
結構性矛盾:
“招工難”“就業難”長期并存
春季農民工的招工難與秋季大學生的就業難交錯產生,部分企業招工難與求職者就業難同時并存,尹成基認為,背后反映的是我國就業的結構性矛盾。
對“招工難”,之前人社部的一項調查發現,缺工突出的地區是“珠三角”和“閩東南”。廣東全省缺工中有超過60%在廣州、深圳、東莞三市,福建全省缺工中僅泉州市就占53%。缺工的行業主要集中在制造業、居民生活和商業服務業、建筑業,缺工的企業主要是中小企業,崗位主要是技術工種和熟練工種,用工方式主要是季節性用工。概括起來,這類企業需要的主要是熟練的農民工。
那么,是不是農民工供不上了呢?對廣東省500家企業的監測顯示,300多家缺工企業,其月工資水平比不缺工企業低200—400元,且大都是每周工作6天、每天工作10小時以上;而月工資水平達到1800元以上、福利待遇較好的企業都不缺工。換言之,部分企業找不到人,主要是工資待遇比農民工外出跨地區就業時可接受的工資水平低了一些,供求雙方“對接不上”,不是勞動力不足。
“就業難”折射的也是結構性問題。二季度全國十大城市崗位需求排行榜顯示,餐廳服務人員、機械加工人員、力工、裁剪縫紉工等職業的用人需求大,高級技師、技師和高級工程師的崗位空缺與求職人數的比率分別高達1.83、1.88、1.81,而物業管理人員、行政人員、財會人員、計算機操作員等職業的用人需求相對較小。二季度應屆高校畢業生占新成長失業青年的45.9%,急需就業。但其求職的主要方向恰恰是行政、財會等需求小的崗位,而機械加工等需求量大的崗位,則不論是技能要求還是預期收入水平,與畢業生情況都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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