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徽娘太苦。她們不像其它地方傳統女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光鮮的徽商傳奇背后,‘宛心’們自有常人無法理解的委屈、寂寞和無奈。”近日,安徽大學徽學中心研究員劉伯山對記者說。
最近,一部電視劇《徽娘宛心》熱映,引起人們對徽娘群體的關注。
前世沒修 生在徽州
徽州,山限壤隔、地狹人稠,自然資源匱乏,出產難以自給,故舊時曾有“前世沒修,生在徽州”之說。“當地盛行經商,70%的男人外出做買賣,一年中沒幾個月是在家度過,家里大小事務一并交于妻子打理。”劉伯山研究員說。
他說,因此,徽娘雖是典型的中國傳統女性,但卻不像其它地區傳統女性那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相反,徽娘是里里外外一把手,家務、農活,她們全都一手包干。
劉伯元舉例,以現在的眼光看,當時徽娘們身上的擔子的確很重。天一亮,她們要為一家老小準備好早飯,自己顧不上吃,要匆匆趕去地里干活,中午抽空回來把洗碗、擦地等瑣碎家務做完,又要馬不停蹄地回到地里,到晚上還要關心孩子的教育問題。好不容易忙完了一天的活,躺在床上還要擔心丈夫在外是否安全。
“除了勤勞能干,徽娘的儉樸也很出名。”劉伯山說,為省下錢補貼家用,她們常常半年吃不上一頓肉。
平常,徽娘們日常就穿著粗麻布衣,草草地用頭巾裹住碎發。忙碌的生活使她們根本沒有時間打扮,雙手粗糙干裂,布滿大大小小的繭子,臉龐也被太陽曬得黑亮。
光鮮背后 貞節牌坊
一家老小的生活經濟來源,全倚仗出門在外的徽商丈夫。離開徽商,徽娘無法生活?
在劉伯元看來,恰恰相反。家中老小是否安康,田地收成如何,這些徽商的心病,只能寄望徽娘照料,“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是徽娘們掃除了徽商們的后顧之憂。”
劉伯元說,身體的勞累對徽娘們不算什么。幾百年來,她們心里的委屈和無奈最是難熬,“當她們在家鄉忙碌時,丈夫很可能在外花天酒地。”徽州畢竟封閉,陋習比山外頑強。徽商大多意識不到妻子的重要。他們有一個千篇一律的故事:在外發了小財就娶一小房,原配妻子則在老家伺候公婆和支撐門戶。徽商丈夫們一年中有四分之三時間不在家,有些徽娘的一生可以說是在等待中度過。
運氣好的,丈夫回來了,可又帶回另一個女人。此時,“堅守婦德”的徽娘不會多說什么,只能忍氣吞聲;運氣不好的,丈夫在外經商意外身亡,徽娘們會一直等下去,最后換得一塊冰冷的貞節牌坊。
因此,徽州的貞節坊和女祠堂尤為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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