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的春節(jié)即將來臨,在這個承載著億萬中國人“戀家情結”的節(jié)日里,“春運”這個特殊的名詞再次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一年一度的春運已經開始,即將和已經踏上“回家路”的人們對春運有怎樣的感受和體會呢?時下的春運距他們心中的理想之旅究竟還有多遠?
年年有春運年年各不同
每年的春運,都是我國各種人流的集體出行日:學生流、民工流、探親流、商務旅行流等交匯聚集,形成一個又一個客運高峰。每到此時,有出行打算的人開始為“一票難求”傷腦筋,踏上旅程的人對擁擠不堪的旅程發(fā)怵,交通部門窮盡一切辦法應對運力緊張局面,國家有關部委則提出“安全出行”、“貼心服務”等等要求。
跟往年相比,2007年的春運顯得很特別:往年春節(jié)都在1月下旬左右,今年的春節(jié)姍姍來遲,2月17日是大年三十,2月18日才是新春佳節(jié)。正因為如此,春節(jié)前學生流將與民工流、探親流錯開,客流高峰有所緩和;節(jié)后將形成學生流、民工流、探親流、商務旅游流高度疊加,出現出行早、流量增加、持續(xù)時間長的特點,流向和流量更加集中,高峰期將超過歷年春運。
2月3日是春運第一天,當天9時左右記者在黑龍江省最大的鐵路樞紐-哈爾濱火車站看到:預售車票窗口前擠滿了排隊等候的人們,每個隊伍里都站著三、四十人,在旁邊單獨隔開的預侯區(qū)里擺放著一排座椅,上面也坐滿了人,地下則堆滿大小包裹。武警戰(zhàn)士和車站工作人員在現場維持秩序。
來自黑龍江省同江市的農民高明義從買票長隊中擠出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遺憾地告訴妻子王簡波,“往扎蘭屯的票賣完了,今天走不了了,想想別的辦法吧”。王簡波回應“先買到齊齊哈爾的,實在不行在那兒住一宿,第二天再往扎蘭屯去”。她告訴記者:“我倆結婚十幾年了,大孩子10歲,帶著的這個才五歲。這些年為生活忙活,一直沒回過婆家。今年孩子的奶奶73歲了,說啥也得回去看看老人。”
距王簡波不遠處的車站客運員鮑君鵬和同事一直在忙碌著,一會兒幫助進站的老年人扛行李、一會兒耐心地解答旅客的各種問題,他們被稱作“幫班小分隊”,主要任務是保持售票廳和候車室之間以及出站口的通道暢通。鮑君鵬說:“春運期間,我們車站成立了5個幫班小分隊,每天出動9人,在出站口4人,在售票廳5人。今年的春運主題不是‘平安、和諧、人文’么,領導要求我們比以往更耐心、更周到、更細致,努力讓旅客滿意。”
春運,怎一個“擠”字了得?
春運,這個寄托著中國人復雜情感的名詞,在春節(jié)來臨前再一次叩響了人們的心扉。旅客、準旅客、交通部門等都有著各自的感受和體會。
家住黑龍江省北安市通北鎮(zhèn)的農民王躍柱告訴記者,他剛剛從黑龍江省綏芬河市打工歸來,要趕在春節(jié)前回家與親人團聚。他說:“每年秋收后我就到綏芬河的一家木材加工廠打工,春節(jié)前帶著打工掙來的2000多塊錢回家。每次都是坐火車從綏芬河到哈爾濱,再從哈爾濱中轉到通北鎮(zhèn)。早聽說今年車票不漲價,開始我還不太相信,一到哈爾濱火車站打聽真的沒漲,還是24塊錢。”“我今年走得早一點,沒趕上高峰,要不買票、等車可就遭罪了。人多不說,空氣也不好,回趟家等于扒層皮。”
吉林省舒蘭縣的農民吳永江帶著滿滿一大兜子蘑菇,準備帶給家人。他告訴記者,他一個夏天都在黑龍江省建三江農場打工,到了春節(jié)回家。從建三江到哈爾濱,然后從哈爾濱再回舒蘭。都說今年春運不漲價,從哈爾濱到舒蘭沒漲,還是16元,可是從建三江到哈爾濱卻漲價了,原來51元,現在78元了,漲了整整26元。鐵路會說“普快”和“新空調特快”條件不一樣,所以票價不一樣,可是誰愿意多花錢坐你的好車呢?這不是變相漲價么。
采訪中,一些條件稍好的人們對票價倒不是很敏感,對出行條件和服務要求較高。現年72歲的哈爾濱市民黃大媽憂心忡忡地說:“春運人多多啊,我兒媳婦家在黑龍江省鶴崗市,今年春節(jié)要帶著孩子回娘家。孩子還不到一歲半,要是折騰個好歹咋辦?車上能24小時供應熱水么,能暖和么,安全有保障么?”
帶著人們對春運的種種看法,記者采訪了鐵路、公路和民航部門,他們告訴記者,為了備戰(zhàn)2007年春運,他們都已出臺春運方案,并對突發(fā)客流高峰做出應急預案。鐵路部門將采取加開臨時客車、延長運行區(qū)段、重點列車加掛等形式緩解運力緊張,并對特殊人群進行特別關照:設立學生、民工專門售票窗口,在母嬰候車室設立哺乳區(qū)和兒童游戲區(qū),為病人、老人、殘疾人免費提供擔架、輪椅等,保證熱水供應和車廂衛(wèi)生,保證列車安全、正點運行;公路則在堅持安全前提下,將“防寒保暖”放到首位,要求強化人員培訓、搞好站內車上衛(wèi)生、加強服務工作、建立健全春運值班值宿制度等;民航則新開通248次航班為遠行的人們提供便利。
未來的春運,人們還有多少期待?
春運在帶給人們些許遺憾時,也帶給人們思考。如何緩解運力緊張局面、如何使候車不再遭罪、如何使票販子難以得逞等,成為人們熱議的話題。
黑龍江省政法管理干部學院師資科科長盧東興認為,只有把春運從交通部門“獨家”承辦改成發(fā)動一切能發(fā)動的、符合營運條件的社會力量參與才能緩解運力緊張局面。他舉例說,作為學校來講,每年寒、暑假期間都有幾輛乃至幾十輛校車在車庫閑置,如果把包括這些車在內的社會車輛利用起來,交通管理部門規(guī)定一個春運的營運門檻,符合條件者都可在此期間上道運營,那么不僅可極大緩解運力緊張局面,還可為國家提供規(guī)費、為學校賺取一部分收入。此外,他還提出,在春運期間的鐵路客流高峰期應打破軟席、硬臥、硬座的區(qū)別,優(yōu)先安排特殊人群如老、弱、病、殘、孕及抱小孩的乘客進站上車,將軟臥區(qū)和部分硬臥區(qū)留給他們,其余人一律同票同價,按照火車運能確定乘車人數。
對于遠行的人們來說,車票成為他們最渴求的東西。因此,打擊票販子、讓人們買到平價票是出行者的集體訴求。對此,一位網友出主意說,打擊票販子僅規(guī)定最高購票數額遠遠不夠,他們完全可以通過雇傭更多的“買票手”來達到囤積車票的目的。因此,應實行火車票實名制,要求購票者提供身份證明即可。一張車票在特定人手里才有價值,這樣“黃牛黨”就失去了生存土壤。而且對要購買團體票的人來說,不僅要提供單位介紹信和每個人的身份證明,還要用一張團體票代替分散車票。
如何使候車不再遭罪?黑龍江省勞動社會保障廳一位副處長認為,候車之所以遭罪,在于供百姓候車的空間小、候車區(qū)域有限,不少候車廳被大企業(yè)、大集團占用,或車站面向“富人”設立了豪華候車廳侵占了大眾的候車空間。因此他認為,在春運這個特殊的客流高峰,除將軟席等留給極少數特殊人群外,其余向百姓免費開放,將本來屬于公眾的資源為民所用,將極大改善候車條件,增加乘客滿意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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