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只有小學學歷的鄭亞旗從一家報社的技術部辭職時,他跟同事有一段對話:“我要做一本雜志,《皮皮魯畫冊》。”“皮皮魯?那是不是要拿到鄭淵潔的授權啊?”“我已經拿到了。”“太牛了,鄭淵潔的授權都能拿到。”“因為他是我爸。”
鄭淵潔把自己的文字作品、影視版權、作文講堂、電視節目、演講全部交給鄭亞旗去運作,兒子成了他的經紀人。這一方面是血濃于水的信任,一方面又是當爹的對兒子的遷就。
“其實我對改編漫畫動畫這件事一直都挺抗拒。1986年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拍《舒克貝塔歷險記》,就給了我160塊錢。后來我問蘇童,張藝謀拍《大紅燈籠高高掛》給你多少錢?他說3000。所以我覺得對于作家來講,書的收入還是最厲害的。”
后來一直有韓國、美國的人找他,想購買他的作品影視改編版權,他一直沒有同意。鄭亞旗曾經笑他:“難道美鈔是偽鈔?”他一直扛到2005年和2006年,兒子出面做了《皮皮魯畫冊》和大灰狼實業有限公司。
“其實就算現在,我對影視這個事情也不迫切。影視拍了以后,書肯定就賣得更好了,然后盜版就更多了。你看到盜版就更生氣了,其實還不如影響沒那么大———影響沒那么大,盜版就沒那么多。我不知道我因為盜版損失了多少錢,肯定比正版的多。有時候偶爾飯桌上遇見當年的個體書商,他說當年因為印我的書,都住上別墅開上車了。”
可是兒子感興趣的事情,“當爸的總得支持”。辦皮皮魯講堂的時候,鄭淵潔本來打算找熟人,每到周末租一個小學教室用用算了,可鄭亞旗不同意,他說:“你鄭淵潔講課就得要最豪華的環境。”他建議租現代城的房子,鄭淵潔感嘆說:“那多貴啊。”鄭亞旗又跟他分析一通:帶孩子來上課的95%都是媽媽,這里交通方便,地鐵就在底下,有充足的停車位,還有購物場所。“而且以后你找你的名人朋友來講座,不能是在胡同旮旯的小學里吧。”
鄭淵潔現在覺得兒子的決策是對的,可他又想,兒子怎么這么愿意為別人著想啊?這樣的性格適合做商人嗎?
“他可能更喜歡這個過程。他有商業天分,但是他不是那么死乞白賴要掙錢。他掙了一塊錢會給人家拿回去四毛,這個挺奇怪的。因為他從小生活在一個經濟狀況很好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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