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方杰
近日,湖南省耒陽市教育局一日簽發167份調令,將大批農村教師調往市區學校任教,一時間輿論一片嘩然。目前,涉及此事的耒陽市教育局局長王宗江已被衡陽市紀委雙規。(5月24日《環球時報》)
其實不必對167份調令大驚小怪,也不必對教育局個別領導有貪腐行為驚詫莫名,當某一現象不是個體而是群體性存在時,必然有其存在的“合理性”。
湖南耒陽教育局出現“集體調動”也是如此,如果不是集體調動放大了此事的轟動效應,167名教師依然會悄然脫離農村,回到他們向往的城市。
對他們來說,回到城市就意味著可以和家人團聚,有更好的教育資源,有更高的收入,更多的展現自我的機會,這是一個人再正常不過的訴求。也沒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真正應該讓我們警惕的,不是簡單的教育公平問題,而是城鄉教育“貧富懸殊”加大后帶來的一系列負面效應。
收入貧富差距必將帶來教育貧富懸殊,如果說收入貧富懸殊可以通過“經濟杠桿”來調節,而教育貧富懸殊關系到“一代人”,則需要社會綜合調節。
我國目前有3億多農民工,對25到40歲這一代農民工來說,他們本身已經是教育不公的受害者,隨著城鄉教育懸殊的加大,必然會加劇“窮二代”的產生。
在熱衷于關注“富二代”諸如“征婚”、“飆車”等花邊新聞的時代,人們對以農民工和低收入人群子女為主的“窮二代”教育問題卻沒有引起足夠重視,甚至很冷漠。
經濟貧困加上精神貧瘠,必將會使“窮二代”子弟們陷入惡性循環的魔咒。多年以后,“市井”還是“市井”,“樵夫”還是“樵夫”,社會階層仍然難以融合,不能首先解決教育“貧富差距”問題,城市化進程也必然會成為泡影。
農村教育得不到改善,也會加劇城鄉貧富懸殊。只有農夫身手,沒有科學頭腦,缺乏改造社會精神,農村必然會越來越窮,意識會越來越落后,兩極分化自然就越來越大,從而加劇社會矛盾,影響社會和諧發展。
農村教育搞不好,必然會使整體的國民素質教育受挫。誰能說農村教師的教鞭下就沒有瓦特、愛迪生、牛頓、錢學森呢?但問題的關鍵是,總得有人把他們帶入知識的殿堂吧?
湖南耒陽167名教師集體進城,只是中國鄉村教育現狀的一個縮影,這樣的現象在中國鄉村并不鮮見。要解決這一問題,不僅要在制度設計上將其上升到“國家戰略”的高度,合理分配教育資源,適當向農村傾斜;在現實基礎上促使“教師是人類靈魂工程師”價值觀的回歸;鼓勵更多的優秀教師、志愿者立足未來,扎根鄉村教育。這才是國家之幸,民族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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