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中國之聲《新聞縱橫》7時18分報道,規模龐大的“熱錢”,不僅給外匯管理帶來巨大挑戰,也給國內資產價格走向,增加了諸多變數。今年的四、五月間,中國股市與樓市的雙雙下跌導致了大量資金流出相關領域,一時之間恐慌情緒主導了市場,成交一縮再縮,資金不斷流出,但曇花一現之后就淡出了輿論圈子。不過,7月初國家外匯管理局副局長鄧先宏的一篇專訪,卻再次將“境外熱錢”拉回到人們的視野中。
從人民幣升值的預期形成以來,對于什么是“熱錢”這個問題的爭論,在業內從未停息過。因為,直至今日,對于跨境投機資本的流動,我們仍然知之甚少。它是不是真的流出中國了?又會不會繼續流出?面對熱錢監測的諸多困境,我們究竟該怎么辦?
隨著人民幣一籃子貨幣定價方式的確立,我們對于這一輪“熱錢流入”的討論已經走過了4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如今,盡管人民幣升值的預期還在,但關注的熱點卻已經由防止熱錢流入悄然轉向它是否真的流出了。
央行6月21日公布的數據顯示,5月份我國外匯占款新增1315億元,比4月份2800多億元的增量大幅下降超過50%。而當月的中國貿易順差為195億美元,實際使用外資(FDI)78億美元,兩者合計應占用人民幣1850多億元,顯然遠遠高于當月統計出的外匯占款。
這中間價值500多億元的外匯都是熱錢嗎?著名財經評論家水皮并不認同,他表示,階段性熱錢流出中國可能存在,但長期看去游資凈流入還是趨勢。
水皮:如果觀察到有關的跡象,我覺得是可能的,但是大規模的趨勢我想不會出現。如果說有流出的部分的話,肯定是前期比較早的進入中國房地產市場的,那么現在房地產價格也好,市場也好,在高位低迷的話,不排除這部分資金可出逃出去。至于其他的短期進入,比如說賭人民幣升值的或進入股市的這些資金我覺得現在不存在什么獲利的空間,那么也就談不上流出這個過程。
記者:那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的話也就是說這些熱錢如果它們當初要流出的話,是不是現在已經流出了呢?
水皮:你說得對!
記者:早就已經流出了,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
水皮:不會后知后覺的。但是我想總體上來講是流入為主,流出為輔。階段性地流出是有可能的,但是從趨勢上來講一定是流入為主,因為這個經濟體的活力擺在這里,人民幣的升值空間擺在這里。
不過,無論熱錢流出還是流入,似乎都不是最重要的,水皮表示,關鍵在于,目前的監測現狀下,我們根本無法知道流進流出的錢里哪些是熱錢。
水皮:那么很多可能是外資,你比如說它可能會看好人民幣升值;另外一方面大概看好中國經濟增長,反正進來賭這個市場?,F在實際上出現一個新情況,就是很多中國的中產階級現在開始以向海外投資的名義做投資移民。很難界定是哪種資金在流出,但是的確是在外流。
國家外匯管理局副局長鄧先宏給出了“熱錢”的定義,是那些純粹以投機套利為目的、無真實貿易或投資背景的國際收支交易及跨境資金流動。
而這顯然難以厘清中國的情況。中國有近4000萬移居或長期在海外工作的人口,在人民幣升值預期下,哪怕他們平均每人每年匯回1萬美元,立即就會形成4000億美元的外匯流入,但這些錢很難被界定為“熱錢”。
申銀萬國證券研究所首席分析師桂浩明:最主要還是因為缺乏相關的數據。第一,我們怎樣來斷定熱錢,什么樣的資金屬于熱錢;第二,熱錢流入的渠道,它到底通過什么樣的方式進入的;第三,這些熱錢最終在市場當中是怎樣進行運行的。這幾方面可能在目前都缺乏相關的資料及相關的跟蹤方法。
熱錢進、出境的手段多種多樣,從“螞蟻搬家”的私自夾帶,到地下錢莊的灰色通道,還有“披著合法的外衣”貿易手段,國家有關部門從未放松嚴格的監管和檢查力度。比如去年9月份,國家外匯管理局對跨境資金實施嚴查,重拳嚴打地下錢莊。于是,10月的外匯占款增量由前一個月的4000多億元下降到了2200多億元。今年5月的驟減也源于3月份以后外管局再度開展的大檢查。不過,去年嚴打過后,外匯占款增量隨后繼續攀升,嚴打始終是治標不治本的救火之道。
有人比照西方經驗,提出資本項目開放。不過,隨之而來的另一種困境,目前國內經濟存在失衡之處,對泡沫的擔憂也時時存在,著名財經評論家水皮表示,資本項目開放是一個長期漸進的過程,目前首先要確立的是“宜疏不宜堵”的觀念。
既然短期內開放難以實現,認清現狀之后如何更好地監測熱錢的動向,顯得更為緊迫。
中國人民大學金融與證券研究所常務副所長趙錫軍:有些它混在貿易項目里頭,說要進出口,實際上它可能夸大了,夸大的部分可能混在里頭了。我們要更多引導這些資金進入我們可能需要投資的領域里頭去。另外,還有一些走一些地下渠道、地下錢莊,很難接觸到,只能通過公安機關來偵破某些案件才能夠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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