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中國一個逐漸成型,但還沒被社會關注到的群體。這群體都是些失業或半失業的大學畢業生。他們多數就蝸居在城市邊緣郊區的農民房,或是城里生活屬于低檔次的“城中村”。
北京《格言》雜志編輯李東輝,是一名較幸運的80后,他告訴筆者,其實這群體與社會無法協調還有著多樣復雜的因素。但最直接原因是他們都想流連北京,并對北京存有過多期盼。
事實上地方也需要大學生,只不過“留在首都”的意志牽涉到知識分子對城市的種種向往,這也是年輕人朝向現代化的必然心態。更何況,在地方上只要有門路有關系,不管學習多爛都能被家里人安排到好單位,而沒有關系的學生就只能跟很多人一起爭那僅有的幾碗飯,有時還爭不到。既然都是窘境,流連北京,機會還多些。
對群體的命運深入反思
他們不是普通的“新游民”,一些關注他們的社會學家把他們稱作“新失業群體”。
2000年的高校大幅度擴招,使得每年畢業生人數激增,每年中國都有上百萬人無法實現當期就業。雖說經濟轉型刺激市場,但用人單位卻不斷抬高門檻。加上多數高校所設置的學科其實沒跟上新市場需要,因此這一群體所受挫折也就更多。他們目睹更多繁華與破敗的對比,也體驗過更多驕傲與低鄙的落差。
尤其當群居一處時,他們更容易在相處中發覺大家的處境并非個案,不免就會對自身群體的命運與境遇進行更深入反思。這些人都有學識,有文化,有獨立的價值判斷,他們也渴望能在這個社會中發出自己聲音。
會變成新游民階層嗎?
這是一個不能也不該忽略的群體。北大中文系教授張頤武注意到這群體里很多就是所謂“網絡暴民”的主要構成者。張教授說,“他們多數是30歲以下,面臨著發展瓶頸和成長不足這個現實壓力的年輕人。”
大批的輟學生,失業的大、中學校畢業生游蕩于城市和鄉鎮,并成為一種新的游民階層,這絕對是個不可忽略的嚴峻現實。
另一名北大教授錢理群除了以“游民”來形容這個群體,更指出說,“教育資源分配的不公堵塞了農民子弟向上流動的渠道,而城市取向的教育卻又使得他們遠離土地。即使這時候他們被城市拋出,也回不到土地去。他們只能成為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游民,并迅速為流氓意識所支配,他們身上正出現著道德底線的大失守。” (金羊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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