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集
現(xiàn)在,就等待著法官的宣判,在庭外所有人都等待著命運的安排。
鐘聲響起……
迷底揭開了,法官宣判,施祥慶殺人罪名成立,被判死刑。那一刻,施祥慶崩潰了,他暈倒在法庭上。傳雄跪在法庭的中央,又哭又笑,誰也勸不住,華菁、佩雯和俊良三人緊緊抱住傳雄。
可是,沒有人再看到施氏三兄弟。
上海的記者們早已圍住了法庭,閃光燈亮如白晝。
當傳雄、佩雯、華菁和俊良在記者們的簇擁下走出法庭的時候,兩聲槍響。
傳雄與佩雯中槍了……
在那一刻,時間好像凝固住了,這一刻也成為上海的頭版新聞——“周傳雄被槍殺”。
深夜,滔滔的黃浦江水任意地肆虐著,我們隱隱看到華菁、俊良以及陳家駱的身影,還有就是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他,就是周傳雄。
陳家駱已經(jīng)為女兒和傳雄安排好了北上的航船。俊良沒有走,他告訴華菁,他要留下來,尋找機會為佩雯報仇。航船開了,華菁帶著昏迷不醒的傳雄走了。
一只孤帆漸漸消失在夜上海的層層迷霧中,周傳雄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在這個世界上他永遠消失了……
與此同時,瘋牛被押上刑場,當他跪在槍口下的時候,他仿佛一切都醒悟了,他向敬之、向嘉鈺深深地懺悔,一聲槍響……
一年以后……
北平的鄉(xiāng)下,華菁來到答春的墓地,她把精美的點心放在答春的墓前。她告訴答春,她知道答春多年來的心愿就是回北平過平靜的生活,所以在這青山綠水之間,自己給答春建了這個衣冠冢,一是想讓答春每天都能看到她思念的家鄉(xiāng),二是希望答春能保佑傳雄趕快好起來。
墳的土是新添的,干凈、平整,華菁供上了飯菜,又給答春燒了三炷香。華菁告訴答春,到現(xiàn)在,傳雄還沒有醒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做得沒有答春好,扮演不好答春的角色,但是她絕對不會放棄,她相信人的意念可以改變許多東西,傳雄終有一天可以醒過來。
院子里,一盞小小的燈亮著,在月亮底下,毫無知覺的傳雄躺在躺椅上,華菁給他讀紙,告訴他村子里今天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給他講自己聽到的關(guān)于答春的童年。她告訴傳雄,即使自己說那么多話,他一點反應也沒有,但是她相信傳雄都聽見了,這樣自己心里便會踏實好多。她多么盼望有一天,自己說著說著,傳雄便會回答自己,哪怕像原來一樣的處處頂嘴也好。
烈日當頭。
華菁如同往日一樣地在田間耕種,她的熟練讓人已經(jīng)不能相信她就是那個當年飛揚跋扈的陳華菁了。田間麥穗之間,父親陳家駱來看望華菁。華菁身上背著很多耕地用的工具,看起來很重,陳家駱想幫女兒拿,卻幫不上忙。華菁不想父親受累,爭執(zhí)之間,陳家駱看見女兒手上滿是老繭。無意間,華菁注意到了父親欲言又止的眼神。華菁說,父親這一年老了,白頭發(fā)也多了許多。陳家駱苦笑,自己一直都是那么多,只是以前染黑了而已。隨后,兩人又陷入沉默。
第三十二集
父女倆就這樣斷斷續(xù)續(xù)、陌生地交流著。尷尬時,看看周邊的景象,華菁有意無意地和父親說著南北生活的差異。華菁問父親為什么突然來這里探望自己。陳家駱表示這一年給華菁寄的信都被退了回來,自己很擔心,不知道是地址出現(xiàn)了問題,還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決定親自過來看看。陳家駱注意到,兩人一路走來,村民們都熱情地和華菁打招呼,他覺得女兒變了。
華菁領(lǐng)著父親走進了她居住的屋子。陳家駱仔細地打量了這個家,簡陋的家具,桌上還放著昨天沒有吃完的飯菜,屋子雖然樸素,卻顯得整潔和溫馨。
陳家駱注意到,在墻邊的那一張茶幾上,有一個在這間屋子里最精致的相框,里面放著一張自己的照片。陳家駱轉(zhuǎn)回身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傳雄。他是那么安詳,仿佛睡著了一樣。陳家駱走到了床前,仔細地看著那個曾經(jīng)在上海灘叱咤一時的英雄,他的頭發(fā)梳得很干凈,衣服也很整齊,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的微笑,但是卻無法與人交流了。
桌上放著三個人的碗筷,父親雖然話不多,但是華菁看到父親吃的那么香,那么滿足,心里還是很高興的。明月當空。陳家駱坐在院子里,華菁站在他的身旁,父女倆從未如此的靠近。華菁為父親染頭發(fā),陳家駱就像一個慈祥的老人,“老年從女”般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那里,聽華菁的話,端坐不動。
父女倆雖然依依難舍,離別卻來得如此之快。陳家駱告訴華菁,如果這樣的生活讓她覺得快樂的話,那就永遠和傳雄留在北平不要回上海了,即使傳雄醒了。因為瘋牛沒有死,他變成了另一個人!
華菁愣住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海,夜,城隍廟的夜市顯的格外的熱鬧,各種雜技表演、小吃、小買賣應有盡有。瘋牛一個人在夜市里行走,城隍廟的夜市格外的熱鬧。瘋牛坐在一個算命人那里,他想看看自己的命,算命的人說,他早該死了,瘋牛有所頓悟,他的背影消失在上海的街頭……
施家公館高朋滿座,上海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孝仁當眾介紹瘋牛,他沒有叫出瘋牛那個過去的名字,施祥慶,而是叫他施金榮。當孝仁宴請大家高朋滿座的時候,瘋牛看著孝仁和客人們推杯換盞,他感到特別失落,孝仁特地熱情地招呼某位官員,瘋牛回憶起這個人就是為自己找了一個替死鬼,讓自己能茍延殘喘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落寞的離開了宴會,瘋牛覺得自己一生都錯了……
北平,得知瘋牛沒有死的華菁跪在答春的墳前,放聲大哭,她不明白蒼天何在,公理何存,難道周家的人都白白冤死了嗎?
華菁拖著落寞、疲憊的身體回到村子的時候,只見村民們落荒而逃。那時候,華菁一點都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后來,一位大嬸告訴華菁,今天晚上土匪會來洗劫村子,消息很可靠。說罷,便拉著華菁趕緊逃命。華菁沒有走,因為傳雄還在家里,她要回去救傳雄。華菁拖著傳雄拼命的跑,突然一聲槍響,一粒子彈飛向了她,華菁和傳雄一起跌落山崖。華菁不顧一切地呼喊著傳雄的名字,逆流而上。她大聲地呼喊著傳雄的名字,她渴望著傳雄能夠睜眼看看自己。這個時候,奇跡出現(xiàn)了。傳雄的手指動了,接著他緊緊地拉住了華菁的雙手。
民國債券市場風云變幻,一場血雨腥風的金融危機正在慢慢侵吞著整個上海灘。
1935年,國民政府實行“法幣政策”,開展“國民經(jīng)濟建設(shè)運動”。上海的交易所,人滿為患,各種形式的債券紛紛發(fā)行,買空賣空……
第三十三集
上海,施氏企業(yè)辦公樓的頂層。
施孝仁與上海的高層見面,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上海最大的金融家了,他告訴上海高層,現(xiàn)在他要借著法幣改革的機會,對上海的金融重新洗牌,很快他的七支債券會同時上市,他要用這七支債券來阻擋法幣改革的步伐,用這七支債券來逼迫上海債券市場的崩盤,一旦崩盤,到時候上海金融市場的一切就都是他的了。
在巡捕房陳家駱的辦公室里,陳家駱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他從身邊拿起一份華菁的電報,他望著電報上的字字句句。在他耳邊,回響起華菁的聲音,“爹,我和傳雄一切安好,傳雄已經(jīng)醒了,他還不知道瘋牛的事情,爹,你告訴我,我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
陳家駱走出警察局,他看見,不遠的街燈下,俊良打著雨傘正望著自己。俊良告訴陳,他要為佩雯報仇,為傳雄報仇。陳家駱告訴俊良,瘋牛沒有死,他又活了,施家人花錢買通了軍政府,找了一個替死鬼。得知這個消息,俊良愣住了。
佩雯的墓碑前,俊良為佩雯和周家的每個人都送上了一束鮮花。俊良清洗著佩雯的墓碑,他發(fā)誓,自己一定會為她和周家人報仇。
北平,在答春的衣冠冢前,傳雄第一次跪在答春的衣冠冢前,他和華菁整理了答春的墓。他告訴答春,自己的愿望實現(xiàn)了,但是你已經(jīng)不在了,瘋牛已經(jīng)繩之于法,你們沒有白死。華菁聽著傳雄的話,心如刀絞,她沒有將真情告訴傳雄,這對于傳雄來講,實在太殘酷,他不想再有殘忍的事情發(fā)生。
就這樣,傳雄和華菁度過了一段美好的田園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出;然而,敏感的傳雄偷偷地看到華菁寫給父親的信,他看到了瘋牛未死的消息,傳雄呆住了……
火車上,傳雄久久站立著,這冰冷的背影一動不動,他的臉上面無表情,好像是一個“活死人”一樣。他就那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周傳雄回到上海,他開始一點一點地接近著瘋牛,他在尋找任何一次可能的機會。但是,當他重新面對瘋牛的時候,周傳雄是在父親的墳前,他聽著瘋牛的懺悔,看著瘋牛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那一刻,傳雄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接下來的日子,傳雄日日夜夜緊跟瘋牛,他簡直有點像幽靈一般,出現(xiàn)在瘋牛的左右,他發(fā)現(xiàn)瘋牛變了,傳雄陷入了痛苦的深思,他不斷告訴自己,不要被瘋牛的假象所欺騙,他要閉上眼睛,為父母,還有佩瑛、答春報仇。
與此同時,瘋牛也陷入了更加內(nèi)疚的心境之中。他隱約感到有什么人在尾隨著自己,但是有看不見,摸不著,他想到了敬之、嘉鈺……
這一天,傳雄下定決心下手。瘋牛看到傳雄,百感交集,他跪在傳雄的面前,聲淚俱下的懺悔自己的過錯,隨即掩護傳雄離開,……。深夜,瘋牛到鳳嫂的房間里,他告訴鳳嫂,老天還可憐他,傳雄沒有死。如果傳雄死了,自己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華菁回到闊別已久的上海。她見到了久別的父親和俊良,陳家駱聽華菁交待了關(guān)于傳雄的所有事情。陳家駱表示自己會派手下在上海灘打探傳雄的消息。但是,傳雄這個人生來就“怪”,所以實在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找到他。陳家駱囑咐華菁和俊良,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施家的人知道,否則,后果將會不堪設(shè)想。
第三十四集
1932年,上海,隨著南京路上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全上海最大的債券交易所成立了,而這座交易所的主人就是施家。同時,這一天,施孝仁準備在上海同時發(fā)行自己的七支債券。在一陣鞭炮的煙霧中,傳雄就混跡在人群中,他望著眼前的一切。
孝仁親手接下證券交易所的牌匾。那一刻,傳雄的眼睛迸射出憤怒的火花。施孝仁就站在講臺上,他宣布,在這里,他將創(chuàng)造上海證券的奇跡。傳雄沖向孝仁,場面大亂,傳雄與孝仁兩兩相望,記者們的閃光燈照如白晝。傳雄告訴孝仁,他沒有死,他要為家人報仇,要讓施家受到老天爺?shù)闹撇谩J┬⑷市Φ靡稽c都沒有錯,在他眼里傳雄的確太渺小了,如今的傳雄已經(jīng)一無所有,他有什么資本和自己斗?今非昔比,傳雄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傳雄了。
當他掏出槍對于傳雄的千鈞一發(fā)之際……
當孝仁掏出槍對于傳雄的千鈞一發(fā)之際,瘋牛出現(xiàn)了,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傳雄,孝仁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在瘋牛的保護下,傳雄等人離開了會場。瘋牛被孝義等人拖走了,他手拋腳蹬,他朝傳雄喊著,“你要救救那些債民!他要害了他們!傳雄!你是周敬之的兒子!你一定要救他們!”
但是,傳雄聽著瘋牛的話,愣住了。
俊良告訴傳雄,佩玲還活著,而自己在英國已經(jīng)籌措到資金,這一次他要和施孝仁在債券市場上決戰(zhàn),為愛人佩雯報仇……
傳雄一個坐在花園的長廊上,望著黯淡的月光,一個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傳雄的寧思,這個人就是陳家駱,他告訴傳雄,打敗施家,才能讓傳雄與華菁找到幸福,所以他愿意幫助傳雄。
天色還未亮,華菁提著簡單的行李走出大門,她抬頭看見傳雄已經(jīng)等候在那里,兩人愕然。兩人并肩而行,默然無語。許久,傳雄開口,問華菁去哪里。華菁表示自己要回北平的小房子,她不想拋下答春一個人,那里才是自己喜歡的地方。
傳雄聽了華菁的話,他轉(zhuǎn)到華菁面前,跪下。傳雄告訴華菁,我現(xiàn)在說的話,當日也對答春說過,我為什么要報仇……所以今天,我以同樣的話來求得你的原諒,我希望你能夠支持我……
華菁愣住了,她俯下身子,緊緊抱住傳雄。這一刻,兩顆心也貼在了一起……
證券交易所里,人潮涌動,身穿紅色馬甲的證券經(jīng)紀人川流不息,喊聲、電話聲、叫罵聲相互混雜在一起,瘋狂的人們不顧一切地搶購債券,仿佛如獲至寶一般。
傅俊良租用的辦公室里,俊良指揮著工人將一部部電話機搬進辦公室,整面墻壁上都被布置成了一副巨大的債券漲停板,工人在忙碌,他默默地站在窗邊,凝望著繁華的南京路。華菁就站在他的身旁,將一份印有青天白日旗標志的文件交到傅俊良的手中。
俊良凝視許久,他深深吸了口氣。華菁問俊良,這一次把握有多大?俊良沒有正面回答華菁,而是告訴她,這一次金融改革是中國的轉(zhuǎn)機,也是我們的轉(zhuǎn)機,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開市了……
俊良小試牛刀,大敗而歸,孝仁派兩個弟弟前來下戰(zhàn)書,讓傳雄出來應戰(zhàn),不要當縮頭烏龜,俊良心中憋悶。
第三十五集
傳雄依然在閉門思考,陳家駱將一張支票送給傳雄,讓他和俊良聯(lián)手,打一場翻身戰(zhàn),可是,傳雄依然面無表情,他將支票交給華菁,告訴她,轉(zhuǎn)給俊良,希望可以多救活一些人。華菁不明白傳雄的意思,追問。
傳雄說,其實自己也想不明白,但是每一次自己的感覺都很準,他不希望再看到不幸的事情發(fā)生,他說自己想去靜一靜。
傳雄又來到周家墳前,他跪在父親的墓碑前,告訴父親自己想不通孝仁的七支債券為何要同時上市,施孝仁到底會有什么樣的陰謀?
閣樓,燈火通明,傳雄依然還在思考中……
與此同時,施氏債券一路飆升。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瘋牛發(fā)現(xiàn)了孝仁存有秘密的資金帳本,這些賬本記錄著孝仁多有的金融秘密,他知道也許這是自己贖罪的機會。但是,瘋牛看了這些賬本卻什么也看不明白,于是,他萌生了一個念頭,他要交給傳雄,只有傳雄是清醒的……
于是,瘋牛開始在施家裝瘋賣傻,尋找偷竊賬本的機會,有意與無意中,接近著兒子……
與此同時,金融風暴席卷整個上海,由于國民政府幣改準備金不足,法幣政策瀕危,整個社會陷入動蕩不安之中。
閃光燈不斷地閃動著,記者們蜂擁而至,簇擁在碼頭上,將鏡頭的焦點對準了走下碼頭的傅英年。此刻的傅英年似乎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當年的英氣,一身老態(tài),表情麻木,即使面對記者的鏡頭,他也毫無表情,讓人看上去有一種看破紅塵之感。
傅俊良就擁擠在記者中間,他看見了父親,不顧一切地向前擠去,可是,最后,他被軍警攔住了,俊良不顧一切地呼喊著“傅先生”。
傅英年終于聽到了,他微微一怔,轉(zhuǎn)過頭在人群中看到掙扎的俊良,他原本是想過去說點什么,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他的面前,走下車的人正是施孝仁。原來,傅英年和孝仁早有接觸,孝仁告訴傅英年,一切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傅英年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兒子,隨即坐上了孝仁的車。
上海工事局的宴會廳中,懸掛著巨大的橫幅標語“歡迎傅英年先生返滬”。在掌聲和鮮花的簇擁中,老邁的傅英年被施孝仁推出。孝仁告訴傅英年,這一切都是為傅準備的,施孝仁以上海金融界的名義,為傅英年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接風晚宴。
傅英年依然毫無表情,很多人都在猜測著他的想法,這其中,也包括施家。施孝仁明確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他說今天來的都是上海的同仁,大家都有共同的心愿,能夠掙更多的錢。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傅英年什么都沒答應,他把話講得很明白,自己沒家人,沒朋友,和任何人都是利益關(guān)系,這一次回到上海,自己只是想落葉歸根!
傅英年的態(tài)度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很多人都在揣測著他的意圖,他會出手嗎?
傅家公館里,老態(tài)龍鐘的傅英年終于見到了俊良,俊良懇求父親看在血脈親情的份上幫助自己,傅英年卻冷漠的拒絕了……
孝仁知道俊良來找傅英年,他邀請傅英年來赴約,羞辱了傅英年只不過是一副老朽的皮囊而已……
第三十六集
俊良感慨那么多年他不曾了解自己的父親。在他的印象里,父親只是一個冷漠、追逐金錢的投機商人。他不明白,為什么母親到死都深愛這個男人。
傳雄告訴俊良,在這個世界上,也許有很多事情我們看不清、摸不透,但是我們就還得硬著頭皮去摸、去看,以前,他太看重個人家庭的命運,現(xiàn)在,他不需要報仇,只是想盡快找到孝仁七支債券中哪一支是他的軟肋,只有這樣才能阻止孝仁操弄債市,讓法幣改革順利完成。
這個時候,瘋牛突然從施家公館失蹤了。他拿走了孝仁的帳本。
孝仁像瘋了一樣地尋找父親的下落,可是了無音訊。
寧波同鄉(xiāng)會濟濟一堂。主席臺上,身穿洋裝的施孝仁正在情緒激昂地講著,他告訴大家,時局動蕩,能夠救你們的只有我——施孝仁,我希望大家共同把錢撤出債券市場。正在此時,傳雄出現(xiàn)在了會場上,他告訴孝仁,你錯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傳雄揭露孝仁“鐵鎖鏈環(huán)”,以此操弄債市的陰謀,并試圖利用法幣改制的契機,重新建立一個屬于個人的金融王國。正在此時,瘋牛突然出現(xiàn)了,他的手里就拿著孝仁的命門——賬本。
瘋牛沖上講臺,他高喊著,想將賬本交到傳雄的手中。但是,千鈞一發(fā)之際,他被孝仁逮到了。
所有人都領(lǐng)略到了孝仁的無情與冷血。在孝仁的威逼之下,沒有人再敢站到傳雄的一邊,孝仁笑了,他告訴傳雄,不久,這個上海都將屬于自己,他不會殺掉傳雄,他要讓傳雄看著自己的成功。
傅英年出現(xiàn)在傳雄地面前,他把傳雄帶到了十幾年前的證券交易所舊址,他講起了曾經(jīng)和敬之的往事,講起了十幾年前的那場金融風暴。最后傅英年告訴周傳雄,如果想斗垮施家,必須盡快找出那只空頭的債券。
施家公館,瘋牛責問兒子,為什么要做禍國殃民的事情!
孝仁將瘋牛軟禁起來。瘋牛絕望了,也許這就是報應。
1935年,法幣大幅貶值,眾人紛紛撤資,上海工商界組織大游行,并與軍警發(fā)生了沖突。民不聊生,社會動蕩,淮海路發(fā)生搶米事件……
傳雄一個人站在周家人的墓前,他告訴周家那些已經(jīng)逝去的亡靈們,這一次,他為了父親的遺愿,也為了中國四萬萬同胞的命運,他要徹底擊垮施家操控的經(jīng)濟命脈,打垮施家人,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他要實現(xiàn)父親“經(jīng)濟報國”的理想。
周傳雄做出了最后的決定……
傳雄要華菁離開上海,他拿出了答春的遺物胸針,他告訴華菁,在他心中,她和答春一樣的重要。聽到這些話,華菁哭了。
傳雄把華菁送上了遠去南洋的渡輪,望著渡輪消失在迷霧中……
傳雄與孝仁見面了,他向施孝仁借五千萬資金,唯一的抵押就是自己的生命。
傳雄告訴孝仁,他一定會找出那支關(guān)乎施家命門的債券。施孝仁答應了,對于他來講,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賭博。
第三十七集
一條安靜的街道,仿佛與世隔絕一般。傳雄提著一箱鈔票,與俊良兩人并肩而行,兩人一語不發(fā)。傳雄開口,想說點什么,可是俊良卻轉(zhuǎn)身重重地給了傳雄一拳,傳雄告訴俊良,施家人現(xiàn)在危脅的是四萬萬同胞的命運,自己一條命又算得了什么?我要挽救的是中國的命運,是四萬萬同胞的生命!他要利用這筆資金,一支債券一支債券地去試,找到施家那七只債券中的空頭債券。
交易所中一片混亂,債券大跌,法幣貶值,人們紛紛爭搶拋出手中的債券。
周傳雄將五千萬投入債券,試驗每一支施家的債券……他的一舉一動,引來了眾人的矚目,很多人都覺得傳雄瘋了……
已經(jīng)四千萬了,傳雄依然沒有找到哪一支是空的,傳雄與俊良陷入了反思。俊良問,為什么老天會這樣不公平,傳雄反倒笑了,他告訴俊良,現(xiàn)在,他有一種感覺,一種很好的感覺,那是一種預感,我們就要贏了。
傳雄來到黃埔江邊,他面對滔滔江水,曾經(jīng)的往事仿佛過眼云煙——“鐵索連舟,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那是父親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話。
此時此刻,傳雄有一種重生的感覺,他終于想通了……
新的一天,一聲鐘響,交易開始了。法幣急劇下跌,債券市場已經(jīng)到了崩盤的關(guān)頭。這一危機時刻,周傳雄將剩下的一千萬資金同時出擊,在同一時刻,購買施家的七支債券……
這時候,俊良已經(jīng)絕望了,傳雄望著漲停板上的數(shù)字,焦急地等待,他口中不斷念著,“漲!漲!漲!”,與此同時,傅英年像周傳雄一樣做出了同樣的舉動,同時購買施家的七支債券,在債券市場上出擊。奇跡真的發(fā)生了,施家的七只債券同時下跌,而其他的債券則穩(wěn)定住了局勢。
看著停止下跌的債券,眾人歡呼。
這時,傳雄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不顧一切地沖出證券交易所。
孝仁的辦公室中一片狼藉,施孝義、施孝禮與阿山等人就站在一片狼藉之上,他們眼看著施孝仁的咆哮。話音未落,一個人跌跌撞撞地闖進來,他是傳雄。
孝仁將其他人轟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傳雄。兩人相視而立,孝仁說,不論自己輸贏,而傳雄只有輸,因為自己會要傳雄的命,生死狀已經(jīng)簽下了。
傳雄告訴孝仁,自己的命早就不重要了。
傳雄揭開孝仁的謎底,他告訴孝仁,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其實,這七支債券都是孝仁的命門。施家根本沒有這么多的資金投入債市,孝仁是在用有限的資金在七支債券中相互周轉(zhuǎn),所以,如果只盯住一支債券,根本不會擊敗孝仁,因為他已經(jīng)將全部資金轉(zhuǎn)移到這支債券中。但是,如果同時出擊,孝仁根本沒有這樣大量的資金周轉(zhuǎn),所以,他肯定會一敗涂地。
孝仁告訴傳雄,現(xiàn)在,輸贏未定,自己也一定要賭贏這一次,只要三天以后,南京政府沒有大筆資金注入,一切都將結(jié)束,而勝利者還將是自己。
傳雄說,你錯了,我的預感一向很準,就想當你年你爸爸害死我爸、我媽,你殺死我的愛人、我的妹妹一樣,今天,我也預感到你輸定了,而我將實現(xiàn)父親“經(jīng)濟報國”的遺愿。
當俊良走進傅英年房間的時候,傅英年已經(jīng)病入膏肓。
父子倆人平生第一次如此親近,那一刻,傅英年那顆負罪的心終于袒露出來。
俊良看著父親哭了。
傳雄站在父親的墓碑前,他告訴父親,他已經(jīng)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他相信父親經(jīng)濟報國的理想一定會實現(xiàn)。但是,他現(xiàn)在真的需要一點運氣,誰也不知道最后的結(jié)果將是怎樣。這時候,陳家駱來了,他告訴傳雄,華菁并沒有走,她就在上海。
第三十八集
圣母瑪麗亞大教堂里,萬千燭光發(fā)出溫馨的光亮,華菁靜靜地跪在圣母面前,她在為傳雄祈禱著。忽然,她感覺到什么,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看到傳雄跪在自己的身邊,晶瑩的淚珠從華菁的臉頰靜靜滑落。
傳雄與華菁跪在圣母面前祈禱。
三天以后的證券交易大廳,所有人都在等待最后的結(jié)果。
“噹、噹、噹……”
教堂響起了鐘聲,傳雄和華菁睜開了眼睛,他們知道命運的選擇即將到來,傳雄和華菁的手緊緊拉在一起。
教堂的大門開了,一個長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這個身影就是傅俊良。
傳雄和華菁期待地望向俊良,俊良平靜地說道,“我們贏了。”
在傳雄精神的感召下,所有人都在等待最后的結(jié)果,出乎傳雄意料的是,他的所作所為,不僅感召的傅英年,同時也感召了四萬萬中國同胞。無論是普通市民,還是巨頭金融企業(yè)家,他們都看清了施家邪惡的一面,所有人都投身到“救市”之中。他們不顧及個人的利益,不再抽離資金,而是把所有的錢都投入了證券市場,挽救那岌岌可危的證券市場,也挽救著中國的經(jīng)濟,與中國經(jīng)濟命運共存亡。中華兒女用自己的力量維護著民族精神、民族尊嚴,堅守著善必勝惡的準則。
也是在那一天,傳雄看到了人們的眼中的堅定,父親的夙愿終得實現(xiàn)——經(jīng)濟強則中國強,中國強則國人強!
施家,一無所有,當鳳嫂得知孝仁的一切,她微笑著走了,他告訴瘋牛,一定要救傳雄……
巡捕房已經(jīng)掌握了施家洗錢、行賄的證據(jù)。但孝仁依然不愿意就此逃離上海,他還有一件未完成的事情。
一只槍管對準了傳雄。孝仁告訴傳雄,自己已經(jīng)賭輸了,他要來拿傳雄的命。沒等傳雄反應過來,槍已經(jīng)響了……
不過傳雄沒有死,槍聲響起的瞬間,瘋牛突然用身體擋住了孝仁的子彈。瘋牛中彈,臨死之前他告訴傳雄,這顆子彈他是還給嘉鈺和敬之的,這輩子,他對不起他們……
警察已經(jīng)包圍了他和孝義、孝禮,一場激戰(zhàn),孝義和孝禮被亂槍打死,孝仁被捕!
三天之后,法院宣判,施孝仁被判死刑!
北平,郊外,田間小屋。
周傳雄和陳華菁給答春上墳,他們告訴答春,現(xiàn)在終于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了。
1937年,“七七盧溝橋事變”爆發(fā),周傳雄和陳華菁就消失了。后來,有人說在重慶見過他們,也有人說在延安見過他們。總之,凡是在中國人抗日的地方,我們總能聽到關(guān)于周傳雄和陳華菁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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