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每年有很多演出,不少是事前宣傳鋪天蓋地,觀眾走出劇場卻大呼上當。最近有場演出卻是個例外,雖然沒有特別多的宣傳,但凡是看過演出的觀眾都無一例外地豎起大拇指,由衷地感嘆:“真是太棒了!不是哪一個節目,而是所有的節目!”這就是正在保利劇院上演的雜技情境晚會《絢技畫卷——一品一三絕》。
精彩節目震撼觀眾
《一品一三絕》是中國雜技團的扛鼎之作,13個節目全部是近年來在國內外賽場上獲得大獎的作品。《十三人頂碗》幾次被國外雜技演出商相中,欲重金聘往國外演出。《俏花旦》單個節目的出場費已經達到10萬元,創下雜技節目市場之最。更為難得的是,主創人員以中國墨文化為依托,根據國際雜技發展潮流和觀眾審美的變化,對傳統的雜技節目進行了全新包裝,徹底顛覆了國內觀眾對雜技的傳統印象,使雜技呈現出前所未有的高品位、高格調。
為了能在奧運期間亮相京城,中國雜技團的演員們幾乎推掉了所有國內外的邀約,他們每天在一遍一遍的練功中磨練著自己的心志,為的是以最好的演出為中國雜技正名。應該說,這么齊整的演員陣容,這么齊全的高質量節目,不僅在中國雜技團是空前的,在中國雜技界也是從未有過的。
調查問卷顯示,觀眾對演出的滿意度達到90%,“精彩”、“震撼”是觀眾留下最多的評價。年輕的趙先生是陪著家人走進劇場的,本來想表示一下愛心,沒想到自己卻被深深吸引,他感嘆道:“太出乎意料了!原來雜技還可以這么有藝術的美感!”
看過演出的觀眾眾口一詞說好,但是了解內情的人知道該演出首演只賣出去30張票。這些天,隨著口口相傳建立的良好口碑,每天售票數量都在小幅攀升,但是每場售票仍停留在300張左右,這與保利劇院1200人的座位數仍有不小的差距。
折射中國雜技尷尬
《一品一三絕》面臨的尷尬不僅是中國雜技團的尷尬,更是中國雜技界的尷尬。
尷尬一:中國雜技自唐宋出現至今2000多年,一直存活于勾欄瓦舍,從未登堂入室。中國人對雜技的印象一直是灰頭土臉的地攤形象,雜技就是雜耍,耍來耍去無非是頂壇子、蹬椅子、爬竿子那幾下子。近年來,雜技節目每每驚艷央視春節晚會,成為最受觀眾喜歡的節目,但卻始終難以改變國人對雜技的印象。如今,有人愿意花高價買票聽交響樂、看芭蕾舞,卻很少有人愿意買票看雜技,盡管雜技從品質到技術都毫不遜色。
尷尬二:北京演雜技的場所不少,但大都以接待旅游團隊為主,像《一品一三絕》這樣入駐高檔演出場所坐地演出兩個月50多場還是第一次。前不久,在北京舉行的第二屆全國雜技金獎節目展演,盡管好評如潮,但是9場演出都不賣票,觀眾都是請來的。雜技演出在國內幾乎沒有市場,不少團體被迫出國“掙外快”。國內觀眾看雜技的機會越來越少,只會導致觀眾離雜技越來越遠,市場越來越小。
尷尬三:好東西要賣出好價錢,怎么賣是關鍵。《一品一三絕》票價從80元到1280元,平均票價達到三四百元,這樣的定位對于多數普通消費者來說是不是太高了?如果說它對準的是高端消費人群,那么幾十萬元用于公共汽車的車身廣告投入是不是有些錯位?市場定位不準,營銷經驗不足,銷售渠道不順,都是導致銷售不利的原因。
本土不香外面也難香
北京市文化局副局長李恩杰原任中國雜技團團長,是他一手搞出了《一品一三絕》,也是他執意要進行此次具有探索意義的演出。他說:“我從來不認為中國雜技是墻里開花墻外香。我們的民族藝術如果在本土開花都不香,到外面也香不了。中國雜技出國演出不少,但多數停留在低端市場,無法形成自己的品牌。我們只有下大力氣把國內市場做好,才能在國際上擁有自己的市場,獲得應有的回報。”
承辦此次演出的保利文化公司副總經理宓魯曾作為文化官員常駐歐洲,他對國外的雜技市場以及中國雜技的國際地位了解很深,正是出于對《一品一三絕》的信心才使保利文化成為實踐中國雜技市場化的第一人。他說:“在歐洲看雜技是很高檔的文化活動,大人們經常是身著盛裝出席,而對于孩子們則是最快樂的時刻,雜技是真正的老少皆宜的觀賞藝術。國內觀眾對雜技欣賞習慣的培養尚需時日,但是不管怎樣,總需要有人邁出第一步。”本報記者 賈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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