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 憂
什么都成問題
王東(化名)是一家房屋中介的經紀人。在通州的一家小區,他給記者介紹了與珠江綠洲小區完全不同的群租房。“在這樣的房間里,連廚房和廁所都要用木板給隔起來,弄成一個個‘鴿子籠’,300元一個。”王東說,目前這樣的“鴿子籠”在通州還算少的,主要集中在朝陽、海淀等靠近大學校園的地方。
其實,一開始來北京打拼的王東自己也住過這樣的“鴿子籠”。“當時我的房間不臨窗,只有不到8平方米,每月300元錢,房東說墻是木板夾著隔音棉,其實隔音效果很差。夏天特別悶,只能老開著門。”王東說,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雙榆樹消防中隊的消防員告訴記者,前不久他們就出過一次群租房的火警,“兩間屋子里面住了20人,東西全給燒沒了,你說那么多木板隔斷,都是易燃品,火勢能不容易蔓延嗎,群租房真是個大問題。”
除了火災方面的隱患,李巖還曾經擔心過衛生方面的問題。“萬一誰有個傳染病什么的,大家肯定都跑不掉。”
王東還記得當年住在群租房里,大家還都互相提防著,“那么多人,素質參差不齊,值錢的東西都隨身帶著,保不齊哪天被人給順走了。”
價格 賤
群租房何以盛行
“便宜唄!”這是李巖選擇群租房的唯一理由。記者調查發現,在群租客這個群體里面,大多都是收入并不高的打工一族,他們有些剛剛進入社會,急需尋找一處立足之地,群租房成為他們的首選。“地下室的價格也和這個差不多,但是那里沒有陽光啊,整天都黑咕隆咚的。”
的確,群租對租房者來說是一種無奈:房價太高,租金太貴,要在大城市生存下去,只有不斷地降低生存質量——讓更多的人來分擔房租。
記者調查發現,出租群租房的人既有一些小中介,更有不少是二房東。一些中小公司往往以員工個人名義租下整套房,由中介公司加以分隔后進行出租。為了爭取更優惠的承租價格,同時也可以避免房東接觸到分隔后的房子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中介公司往往簽上幾年的合同并且一次付清。房子越大,可以隔的房間越多,承租的成本就相應越低。中介公司通過分租而獲得的收入,很可能是整套承租價的一倍乃至幾倍。
二房東也是占了大便宜的。他們從中介或者房東那里租來房子,然后買上架子床或者打上隔斷也做起了群租房的生意。以珠江綠洲的一個二房東為例,她以每月5000元的價格租下一套3居室,然后出租給21人,每人按每月400元算,她還能賺上3000多元,“不過,這些都是在房東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的”。
買方圖便宜,賣方賺大錢,這就造成了群租房的盛行。
治理 難
治本在于降房價
針對群租房,上海市房地產管理局曾經下發過《業主公約》、《業主臨時公約》示范文本,里面新增了一些制約“群租”的新條款,如人均承租面積必須符合標準,業主不得擅自改變房屋原設計功能和布局等。其中還特別規定,民房出租,一間房只能出租給一個家庭或一個自然人居住。對于這樣的規定,記者咨詢了北京市建委服務熱線,工作人員稱,目前北京尚無關于“群租房”的有關規定條例。
對于群租房,知名社會學者夏學鑾表示,治理群租房對城市來說是需要的,但不能治理得讓這些人沒有房子住。他具體分析說,群租現象嚴重,主要是因為房價太高引起的,不少低收入者無力買房,導致租房市場需求旺盛,也使得一些“二房東”趁機以非法手段牟取暴利。因此,整治群租現象不能不考慮房價、租金高等現實因素。具體而言,群租現象的治本之策在于降房價,使房屋租賃價格回歸到合理水平。政府還可以從加大廉租房供應入手,為無力買房的民眾提供基本的住房保障,切實解決城市低收入群體的住房難題。
對于群租房,李巖又恨又愛,他說:“如果真要清理了群租房,我們又該去哪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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