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外資)投了錢肯定是要有所回報的。”曾有水務集團管理人員向李長龍表示,而在深圳關注水企改制的民間觀察者俞飛龍看來,外資進入深圳水務,使原來公益性的供水業務變為市場化的經營,核心改變,定價標準也改變,原來是提供服務,現在則有盈利要求。
“威立雅進入天津,10年間天津水價上漲五倍,高出與天津消費水平接近的沈陽水價七成”。俞飛龍擔心,如深圳不加以注意和控制,天津就是深圳的前車之鑒。俞飛龍認為,水資源作為一種公共資源,水務也具有公益性質,在這些領域政府不應該逐步退出,而將這些具有公益性質的資源轉變為一種“經營模式”。
一方面,威立雅在全國多個城市以高于標底價數倍的價格溢價收購水務股份,以至于曾有民營水務集團負責人表示:“投資就是為了賺錢,但我們怎么計算也無法理解如此高的溢價威立雅能通過正常渠道獲得回報”;另一方面,深圳水務集團的賬面利潤2008年只有2588萬元,對此俞飛龍表示,深圳水價上調是必然的事情,按照此次的聽證方案,水價上調就會為水務集團帶來每年1.8億元的利潤。
4 “被理解”的聽漲會
上周四下午,李長龍坐在深圳博園商務酒店“深圳水價調整聽證會”現場,作為首個發言的消費者代表,他一開口即質疑了深水集團利潤是否真實等敏感問題,并提出22方以下民用水每方最多只能漲3毛。但這與他原本寫好的那張發言稿相比,火藥濃度已相去甚遠。
李長龍是此次聽證最早質疑成本監審和外資股東的聽證代表,在他擬好的稿子里,原本有“為何不說清上億元工資和幾千萬福利究竟發給多少員工?為何成本核算只采用2008年金融危機這年的數據?深水集團為何要賣給外國人等”眾多敏感話題。但他終究沒有問出口,即便如此,其發言仍是當日各代表中較為激烈的。
另一來自節水企業的商業用戶代表劉杰則因不滿意官方方案,自制了四套調價方案裝訂成冊。在這些方案中,他重點提出居民用水階梯應更細化,工商行政事業用水也應設置階梯水價等問題。“企盼此次聽證會不漲價是不現實的,只能盡量讓漲幅小些。”
在當日22名到場聽證代表中,除一工業代表提出暫緩調價外,其余人都未明確對調價提出反對,火力焦點主要集中在“不能漲得過猛”上,聽證會變“聽漲會”已成既定事實。
“深圳水資源瓶頸問題突出,隨著城市的發展,水務局預計到2010年人均水資源量還要往下降。”該委調研員江杏輝說,盡管深圳水資源形勢嚴峻,但由于市委市政府對飲水工程投入巨資保證水資源的量,市民憂患意識并不強。
支持工商業用水價格大幅上漲的政府聽證代表吳偉則認為,作為資源緊缺型城市,深圳經濟增長已到了重點促進結構調整的階段,必須走低消耗、高產出的經濟路子。水資源作為生產資料之一,也是經濟結構調整的基本手段,在水價調整中應該有所體現。深圳社科院社會發展研究所所長楊立勛教授則認為,資源性價格調整要適度適時,因為哪怕居民水漲到100塊,居民也都得用。他特別強調,調整不能一刀切,對于低保困難群體,水價可以不調或者微調。如果要上調,財政政策要配套出臺予以適當補償。
記者也注意到,聽證方案的相關配套措施也繼續保留了對低保家庭每月每戶免費8立方米水的政策。但此次唯一的低保戶聽證代表彭英卻表示,由于深圳城中村住宅存在“供水中間層”問題,因此她不僅長期沒享受到該優惠,還需繳納比其他市民更高的水價。
“普通市民每方生活用水漲6—7毛,就意味著城中村居民每方水可能要漲2元!”由于此次深圳水價聽證方案未涉及解決城中村水價高企問題,彭英希望政府部門能另予高度關注,或采取要低保戶每月拿水價發票直接報銷的方式,減輕生活負擔。(曲廣寧 張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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