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來,“文房熱”在國內拍場已悄然興起,并大有逐漸升溫之勢。2009年春拍,國內幾大拍賣公司紛紛推出了文房專場,成交都比較可觀。特別是西泠09春拍,一次推出了“歷代名硯及文房雜件”、“歷代竹雕供石”和“名家篆刻及陸儼少自用文房雅具”3個文房專場,總成交額近2000萬元,一組“黃賓虹自用印十一方藏印四方”拍出134.4萬元的高價,另一枚“黃金黃田黃石香山九老薄意章”更以212.8萬元高價成交,足以印證如今文房正受到藏家的追捧和喜愛。
“文房”廣義解釋為文人的書齋或書房,狹義則專指書寫、繪畫與讀書的文具,例如宋代吳自牧《夢粱錄》卷三《士人赴殿試唱名》載:“其士人止許帶文房及卷子,余皆不許挾帶文集。”這里的“文房”,指的是筆墨紙硯等文具。“文房”一詞最早見諸文獻的是南北朝時期,當時專指國家典掌文翰的地方。
文房用器早于隋唐時就逐漸興盛起來。隋代是我國科舉制度的起源時期,隨著科舉的興盛,促進了隋唐文人階層的出現,于是與筆墨情趣不可分離的文房用器大量出現,這些文房用器早超出了筆、墨、紙、硯的范疇。《唐書陸龜蒙傳》記有筆床,唐代大詩人杜牧在《奉和門下相公兼領相印出鎮全蜀》一詩中也有“彤弓隨武庫,金印逐文房”句,此處的“文房”,就已指文人的書齋。至南唐,“文房”成為文人書房的專用詞,南唐后主李煜雅好文學,收藏甚富,所藏書畫均押以“建業文房之印”。宋米芾在《畫史》中也說:“大年收得南唐集賢院御書印,乃墨用于文房書畫者。”李后主是我國歷史上對文房四寶有著杰出貢獻的人物,他任命從易水遷居來的奚廷珪為墨務官,并賜他李姓,于是有了“李廷硅墨”,有了徽墨的起源。他又任命李少微為硯務官,用歙州產的石頭制作南唐官硯,即歙州龍尾硯,也是著名的歙硯的發端。
到了宋代,南唐歸宋的翰林學士蘇易簡撰寫了《文房四譜》一書,凡“筆譜”二卷,“硯譜”、“紙譜”、“墨譜”各一卷,共計五卷。搜采頗為詳備,提供了大量寶貴的資料,是首倡“文房四寶”的典籍,因而后人提到文房四寶,必會談到《文房四譜》,這部書也是宋初文玩清供風尚的發端。我國歷史上第一個將文房用器整理出書的是南宋的趙希鵠,趙氏在《洞天清祿集》列入十項內容,它們是古琴、古硯、古鐘鼎彝器、怪石、硯屏、筆格、水滴、古翰墨筆跡、古畫等,但當時流行的文房器物遠不止這些。宋林洪的《文房圖贊》中有了臂擱的記錄,在宋代的《槐陰消夏圖》、《西園雅集圖》等繪畫中,出現了筆插的形象。另外,在宋岳珂《槐郯錄》中也記載著:“御前列金器,如硯匣、壓尺、筆格、糊板、水漏之屬,計金二百兩。”從上述文獻記載中,我們可以看得出,宋代的文玩,不僅門類豐富,用途廣泛,而且制作材料也非常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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