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滬深股市經過前期的大幅度回落之后,近期在相對的低位呈現出欲上又下、欲進又止的小幅震蕩之勢。這一現象的背后,是投資者對未來宏觀經濟運行趨勢、宏觀調控政策取向不確定性的疑惑:經濟增速會繼續下滑嗎?通脹壓力會繼續加大嗎?貨幣政策是否會作出大的調整?財稅政策如何促進經濟結構調整?資本市場制度建設如何推進?上市公司業績是否支持目前的股價水平?從今天起,本報將推出一組記者述評,對上述問題予以解析,以期對投資者有所助益。
最近一段時間,伴隨著決策層的大規模基層調研,有關未來宏觀調控政策宜適當進行調整的呼聲漸起。此間背后,則是出口減速、企業成本上升、就業壓力加大、中小企業漸臨生存困境等一系列突出問題,所引發的人們對于中國經濟是否會“硬著陸”的擔憂。
宏觀調控何去何從,現時顯然到了一個關鍵路口。
不過大部分專家認為,中國經濟的減速水平仍在預料之中。這其中既有經濟的周期性因素,也有宏觀調控的作用使然,國民經濟總體上正朝預期方向發展。鑒于此,年初確定的從緊貨幣政策和穩健的財政政策組合仍有必要維持。
不過新出現的一些問題也需要我們在政策上適當做些微調,通過準確把握調控的方向、力度和節奏,避免經濟在減速的同時出現大落的風險,通過繼續推動中國的產業升級和經濟增長模式轉型,促進經濟“又好又快”的發展。
“硬著陸”風險不可不防
數據顯示,去年中國經濟增長速度達到11.9%,同期CPI也達到了4.8%,從而引發了經濟過熱的擔憂,從緊貨幣政策正由此出臺。進入今年以來,經濟增速開始回落,一季度GDP增長為10.6%,比上年同期回落1.1個百分點; CPI雖然一季度達到了歷史性的高點8.0%,但二季度以來也正逐步回落,經濟運行總體在朝宏觀調控預期方向發展。
但一些細分指標顯示,經濟增長大落的風險正在出現。例如盡管近幾個月,全社會商品零售額增長率創下了12年來的最高(年同比22%),但除去價格因素,其只在13%-14%之間,與過去幾年基本持平;固定資產投資增速雖然維持在25%的高位,但其實際增長率已明顯下降并處于5年來的最低水平;出口數量(而非金額)的增速則出現了大幅度下滑,從2007年初的25%左右降至最近的15%。
對此,雷曼兄弟中國經濟學家孫明春博士指出,目前的出口和投資增長放緩事實上主要是因為一些國內政策調控的結果,如:央行的信貸緊縮、人民幣升值、取消對出口商的優惠政策以及新勞動合同法的實施等,而全球經濟減速對中國的影響還未充分顯現。他預計,隨著出口增速的急劇放緩,下半年中國可能會暴露潛在的產能過剩問題,而這將對消費和投資的增長造成第二輪的負面效應。中信證券首席宏觀分析師諸建芳博士也認為,從目前情況來看,經濟過熱的風險已經較小,減速態勢已經比較明顯。相反,如果繼續保持目前的政策狀態,經濟下行的風險則可能會加大。
盡管出于當前通脹壓力仍然較大等因素,從緊的信貸政策仍然要維持,但在此基調下,仍應適度做一些結構性的調整。
國家信息中心經濟預測部主任范劍平則強調,針對當前經濟運行情況特點的變化,下半年政府在政策選擇上要更加注意政策選擇的平衡性。宏觀調控應由前一個階段的“控制需求”向“穩定需求”逐步轉變,不僅要穩定出口增速,也要穩定投資增速和消費增速。
清華大學世界與中國經濟研究中心主任李稻葵則認為,針對當前的宏觀經濟形勢,不應只采取總需求管理上的守勢,還要通過推進改革,通過進一步完善市場,來降低企業的運作成本,來改善總供給。
產業升級上升為主線
在建議政策微調的同時,專家也指出要毋忘推動產業升級、促進經濟轉型的主線。范劍平即指出,對于出口政策的調整,應從之前簡單的數量型調整轉變為結構性調整以穩定出口增長,而投資政策政府亦應當分行業的進行適當調控,落實“有保有壓”。
諸建芳也指出,應跳出簡單的政策松緊的視角,從穩步推進中國經濟增長模式轉型的角度出發,對信貸政策做結構型的調整,照顧到中小企業的發展,給他們一個轉型的過程。同時要大力發揮財政政策在改善結構,改善供給方面的作用。而在匯率政策方面,不應采取人民幣加速升值或一次性升值的做法,否則經濟難以承受。
至于貨幣政策,興業銀行資金營運部首席經濟學家魯政委向記者建議,進一步完善市場機制和發揮財政政策的功能,通過完善社會保障、教育培訓、公共信息的發布,來促進經濟的結構型調整。(記者 謝曉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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