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自今年1月1日起暫停征收一年遺產稅。這意味著,那些生命垂危的美國富人只要活過今年1月1日,就能讓自己的繼承人免繳稅率高達45%的重稅。但這樣的好日子或許很快就會結束,如果國會不采取行動,遺產稅將在2011年卷土重來。一些富人為了讓親人分得更多遺產,正考慮搶在2010年年底之前自殺,從而搭上“免稅末班車”(8月3日《廣州日報》)。
在中國許多人的腦海里,對美國存在著一種似是而非的印象:似乎美國是富人的天堂。但至少從遺產稅這個指標看,這所“天堂”對富人是夠狠的——只要你一閉眼,差不多一半左右財產就被政府毫不客氣地拿走了,簡直比持槍搶劫還要厲害。美國的富人一直在鼓噪要取消遺產稅,認為這個稅種會迫使美國富人移民離開美國,但美國前總統小布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不過為富人爭得了一年的“免稅空窗期”,而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居然會讓那些年邁或多病的富豪陷入了一種哈姆雷特式的困境。一位八旬富豪說:“你不知道該自殺,還是該繼續生活。”而一位律師則擔心,繼承人可能試圖在今年12月31日之前“拔下親人的氧氣插頭”。
由此我想到,這段時間中國的媒體一直在炒作“第三波富人移民潮”的話題,雖然許多文章寫得洋洋灑灑,煞有介事,但歸納起來無非也就一句話:中國對富人還不夠好,所以他們走了,并由此造成了財富和精英的流失,而美國則無疑是“移民潮”的主要彼岸。不過這條關于美國“遺產稅”的新聞讓我意識到,所謂“富人移民潮”(如果真的存在的話)恐怕不過是一股“盲目潮”,因為美國對富人更不客氣,中國至少還沒有“遺產稅”。如果中國對富人來說是“狼窩”的話,那美國對富人就是“虎口”了——逃離“狼窩”,再入“虎口”,這又何必呢?
如果就連美國也并非富人天堂的話,那么炒作所謂中國“富人移民潮”,很可能就是一種策略、一種撒嬌,甚至是一種要挾,目的則是為了替富人爭取更多的特權。但中國富人的特權難道還不夠多嗎?據報道,這些年來,許多地方都為“投資者”(當然是富人)設置了許多“超國民待遇”,可以享有各種政治法律特權,包括可以不受交通法規的制約、醫院看病享受半價、子女隨便選擇學校、出入娛樂場所(賭博嫖娼)不受公安機關檢查等等,所有的公共場所都有所謂“貴賓室”或“VIP通道”……,這個國家究竟怎樣做才能讓富人感到“宜居”?
看來在如何對待富人的問題上,我們還真的不妨向美國學習。雖然有一些美國媒體指責美國國會正在“激勵死亡”,但國會似乎毫不在意,并不打算改變在今年12月31日后恢復遺產稅的政策。中國也應該盡速開征“遺產稅”、“贈與稅”等具有調節貧富差距功能稅種,考慮到中國的具體情況,還應該開征“移民稅”,即凡是試圖以移民他國的方式離開中國的富人、官員,都必須交移民稅,稅率可以占其全部財產的70%以上。采取這樣的措施不是為了報復,而是為了防止中國人民胼手胝足創造的財富被這些碩鼠帶往海外,同時也是為了履行改革開放之初“先富帶后富,最終實現共同富裕”的莊嚴承諾——在我看來,共同富裕才是遏制所謂“移民潮”,防止財富和人才流失的唯一有效舉措,舍此別無他途。(郭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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