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網專稿:最近一段時期,西方政壇和輿論界出現了一股從"G20到G2"的造勢渲染,這一勢頭在美國顯得尤為突出,無論是朝野政要還是智庫學者,抑或媒體記者,凡是在論述如何應對當前這場危機和展望全球經濟的走向時,他們幾乎都會談及"G2"("中美兩強")這一話題。在大選期間曾擔任奧巴馬的外交問題顧問的美國前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布熱津斯基就主張建立G2。他毫不隱諱地稱,與中國結盟有助于美國"遏制俄羅斯在歐洲和后蘇聯地區的擴張",視中國為美國全球戰略棋盤中的一枚棋子的意圖暴露無遺。
在今年4月初舉行的"G20"倫敦峰會上,中國的與會被媒體稱為是峰會的"最大的亮點"。峰會后不久,有人甚至順勢創造出"中美國"一詞,并呼吁召開"G2"首腦峰會;有媒體則宣稱世界正在"走向美中兩強獨霸時代"。曾幾何時高調宣揚"中國威脅論"的西方政要和智囊團的學者們,現今何以把中國抬高到與美國"平起平坐"的高度,這不由讓我聯想到當年魯迅先生分析著名印度詩人泰戈爾訪華,被別有用心之徒亂捧而"捧殺"的高論。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著名印度詩人泰戈爾,被譽為是"站在東西方文化橋梁的巨人"。 1924年4月他應邀訪問中國,啟開了中印兩國近代史上文化交流的序幕。然而令泰戈爾始料不及的是,這位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在中國的3個月訪問并不如意,甚至受到了激烈批評。這一方面是因為在當時的中國,人們對泰戈爾知之甚少,同時也與他的崇拜者不著邊際的"亂捧"有關。
在泰戈爾訪華的三個多月里,當時為泰戈爾當翻譯的新月派詩人徐志摩,以泰戈爾的中國使者自居而與其形影不離。在他們形影相隨的日子里,兩人結下深厚的友誼。有評論說,無論是在精神上、思想上還是在性情上,徐志摩與泰戈爾都是心心相印的。也可以說,泰戈爾是徐志摩一生最為崇拜的偶像,也是他最知心的朋友。
學者孫宜學在他的一篇評論中這樣寫道:泰戈爾一踏上中國土地就被徐志摩、梁啟超等人層層包圍起來,他們用了種種苦心,竭力把泰戈爾變成與中國世事隔絕的可居的奇貨,變成可用于抬高他們自己的身價、借機炫耀自己的寶貝 …… 這也真應了郭沫若一針見血的斷言:在對泰戈爾的思想、作品沒有做系統地考察研究的情況下就大談特談什么"泰戈爾研究",純粹是出于一種慕名的沖動,一種崇拜偶像的沖動,促使我們滿足自己的虛榮,熱熱鬧鬧地演辦一次神會。這不能不說是泰戈爾的悲哀,也是中國思想、文化界的悲哀。
對泰戈爾被徐志摩"捧殺"的論述,魯迅的分析可謂入木三分:" …… 人近而古的,我記起了泰戈爾。他到中國來了,開壇講演,人給他擺出一張琴,燒上一爐香,左有林長民,右有徐志摩,各各頭戴印度帽。徐詩人開始介紹了:"嘰里咕嚕,白云清風,銀磐……當!"說得他好像活神仙一樣,于是我們的地上的青年們失望,離開了。神仙和凡人,怎能不離開呢?但我今年看見他論蘇聯的文章, 自己聲明道:"我是一個英國治下的印度人。"他自知得明明白白。大約他到中國來的時候,決不至于還糊涂,如果我們的詩人諸公不將他制成一個活神仙,青年們對于他是不至于如此隔膜的。現在可是老大的晦氣 ……"
當今在西方出現的"中美兩強"論與當年徐志摩等人對泰戈爾不切實際的宣傳和過分的吹捧,最終"捧殺" 泰戈爾在中國的訪問何等相似。針對"中美兩強"論,本月20日,中國總理溫家寶在出席中歐領導人第十一次峰會上重申:中國仍然是發展中國家,堅持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愿意與所有國家發展友好合作關系,一兩個國家或大國集團不可能解決全球的問題,多極化和多邊主義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有人說,世界將形成中美共治的格局,這是毫無根據的,也是錯誤的。
當前這場堪比上世紀三十年代大蕭條的經濟危機表明,美國確已無法保住其"冷戰"結束后"世界領袖"的地位,但它"一超獨強"的身份似乎還沒變,中國依然是發展中國家。西方有人"強行" 把中國與美國捆綁在一起,無異于"捧殺"中國。有幸的是,溫家寶總理在中歐領導人第十一次峰會上否定"中美兩強"論的講話為中國"解了套"。(陶志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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