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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7日,“神童”蘇劉溢回家的消息引爆輿論。后雖被南科大證實其只是想家而回家,并未退學,但公眾對此事的過分關注,讓南科大新聞辦發言人藍海倍感無奈。其實,南科大自創辦以來,就備受各方關注,雖然校方多次表態希望外界關注“降溫”,但事與愿違,南科大的每一個“毛孔”,都被無情地放在顯微鏡下,無數次放大。
鎂光燈下,年僅11歲的泰安“神童”蘇劉溢,因其年齡最小,經歷最為傳奇,被放大為南科大最具標桿意義的風向標。
“明星”
蘇劉溢
去年六月“星象”初露
和南科大結不解之緣
去年6月,蘇劉溢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后一次參加高考。泰安當地媒體發現了這個當時才剛滿十歲的高考生,報道隨即出爐。接下來的日子里,如同過往的所有“神童”一樣,除了高考成績和學業動向,蘇劉溢的日常生活都被放諸鎂光燈下。特別是在高考成績出爐,山東大學招生辦約見蘇劉溢之時,相關報道更是占據了醒目位置。
盡管如此,此時的蘇劉溢,仍不過是曾經出現過、未來仍將層出不窮的眾多“神童”中的一個——直至其遇見南科大,二者的結合,產生了令人炫目的化學反應。
去年11月初,蘇劉溢出人意料地決定選擇進入南科大,這廂是年僅十歲、幾乎沒有接受過正規教育,卻看起來天賦異稟的孩子;那廂是剛剛籌建、尚未獲批招生、稱要進行教改實驗卻困難重重的南科大。二者似乎有著天然的,難以言喻的契合點,符合對于改進現行教育體制的所有想象。
2011年3月22日,南方科技大學宣布正式開學后兩天,眾多前去圍觀“中國大學史上最激動人心的改革”的媒體記者,都發現了這樣一個細節。
這天清晨,參加該校第一批教改實驗班的45名學生,在校門前集合。南科大的第一個學生,也是45名學生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來自山東泰安的“小神童”蘇劉溢,走在隊伍最前面。尾隨其后,蘇劉溢的44名同學和他一起,魚貫而入,坐上了前往廣州的大巴,開始他們南科大生涯的第一課:軍訓。
次日,這一情形被不少媒體以白描的手法寫入報道。當然,還有解讀。
解讀中,蘇劉溢幾乎成為推進現行高校教育體制的“英雄”。同樣成為“英雄”和“先驅”的,還有65歲的朱清時。“我們有使命感,讓偏才、怪才在不受規范體制的束縛下成長。”將蘇劉溢收至帳下的朱清時,愿意將蘇劉溢比喻為一顆“原生態的種子”。而他治下的南科大,則被外界視為高教改革的試驗田。
“一老一小,以孱弱之軀,向那巨大的風車,義無反顧地發起了沖擊。”一位自稱關心高校教改的網友激情評論道。
“受排擠者”
蘇劉溢
上課甚至被關在門外
每天只得在公寓學習
對于南科大,外界記錄了很多,同樣也忽視了很多。
幾近一邊倒的支持聲中,6月16日,《南方周末》推出專題報道《南科大內憂》指出,在南科大開學前后,包括香港科技大學創校校長吳家瑋在內的4名協助創辦南科大的香港科技大學教師,便已先后離開南科大。原因是,來自香港的籌建團隊,在辦學理念和策略上,與朱清時存在嚴重分歧。
消息一出,驚了不少人。“易經中有一個卦,叫困卦。我們想做的事情就是改革,但是處處都碰壁……那些曾說要和我一起奮斗的人,后來都走了。”接受媒體采訪,朱清時說:“真正理解我的,正是這45個孩子。”
朱清時的判斷,顯然出現了問題。“看到許多人對南科大的吹捧,我覺得我應該說些什么。”6月23日晚,南科大淄博籍王姓學生,以《南科大學生眼中的南科大》為題,在網絡上公開列舉了對南科大的幾大不滿,并表示將從南科大退學,參加明年的高考。
蘇劉溢亦被寫入這封后來被無數次引用的公開信中:“至于媒體一再追捧的那位11歲神童同學,從軍訓起便受到了許多同學的排擠。許多人不讓他上課提問,甚至有節國學課把他關在了門外不讓他上課。現在他每天都在公寓自己學習而不去上課,而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做錯了什么,難道這樣對待一個11歲小孩子就是你們的高素質嗎?”
“被退學者”蘇劉溢
暑假前提前回了家
外界盛傳他退學了
本月7日,蘇劉溢被發現早已和其媽媽一起返回泰安。不少人都猜測,蘇劉溢是不是也退學了?
對此,雖然朱清時在接受媒體采訪時也承認,蘇劉溢確有些不適應學校生活;一些同學也表示他們不是很理解蘇劉溢在課堂上的某些行為。但與退學傳聞相對應的,則是校方堅決的表態:蘇劉溢只是因為想家而回家,并沒有退學,也不會退學。
可這已阻擋不住關注者們的步伐,各路記者紛紛趕赴泰安。“你們別找了,蘇溢(蘇劉溢)和他媽媽出去了。”蘇劉溢家的一名鄰居表示,由于當天來了一些記者采訪蘇劉溢,可能是為了不影響孩子的正常生活,蘇劉溢全家都出去了,具體上哪兒,什么時候回來,就不清楚了。
隨后記者在與藍海聯系時,說到媒體關于蘇劉溢的反應,藍海顯得非常無奈,“蘇劉溢回家只是等同于放暑假了,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真不知道人們想將此事引向何處?”
“改革加盟者”
蘇劉溢
教改變局中
他是重要“一員”
媒體幾乎一邊倒的報道,也讓部分南科大的創立者與參與者們,都懷抱著難以言語的信心和光環,甘冒風險。而“小神童”蘇劉溢的加盟,更讓社會輿論的大環境使人們將砝碼放在南科大一側。或許直至現在,生性活潑的蘇劉溢,都不知道自己在這場變革中,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不過,他不關心,他的父母和校方,也不會讓他關心。
1月23日,知名評論人笑蜀在其微博上傳達了南科大第二輪招生考試的消息,并建議記者去現場報道,因為人們終于可以見證“中國大學歷史上最激動人心的改革”。
不久之后,《經濟觀察報》再出評論——《“出軌者”南科大》中也指出,南科大高調宣稱“去行政化”的理念,吸引的不僅是很多對當前高校教育弊端有同感的學生,同時還有教育者。文中還引入了一種觀點——在國內,教育供給是由國家統一規劃安排的,教育一直沒有被逼到市場上去。
與之相似的是深圳曾立志通過建設深圳大學探索國際一流學府的辦學之道。可惜,因為沒走出傳統高校的模式,也沒有成功。
但南科大不同。“深圳是個改革的城市,大家把這個當成改革的成果,你想走回頭路是不可能的。”朱清時曾如是表態,而這,與正在奮力掙扎的南科大,又如出一轍,走回頭路,是不可能的。
“第一,南科大聲譽和知名度跟我們的改革措施是連在一起的。就是這些改革措施使我們學校有很高的知名度。“朱清時相信,他未來的繼任者會珍惜改革的成果,堅持南科大的辦學理念。”今后我們學校任何繼任人都明白南科大的價值就是這些改革。我相信他們(繼任者)都不愿意變成平庸學校,變成平庸學校有什么意思呢?”(陳學超陳偉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