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述評
性教育應大大方方進行
有專家這樣定義“性罪錯”:處于性成熟期的青少年,由于性知識的貧乏或對性行為的社會意義不甚明了,為滿足自身生理的需要而實施的有關性方面的錯誤行為或者違法犯罪行為。
可見,職校女生性愛視頻事件,就是典型的性罪錯。
性教育嚴重匱乏
有調查顯示,近年來,我國青少年性罪錯案件比例增加,年齡趨于低齡化,而且此類案件占青少年涉嫌犯罪案件的58.5%。
為什么在青少年當中性罪錯發案率如此之高呢?受訪的教育界人士和心理學專家均認為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我國性教育的缺位和匱乏不無關系。
有專家說,改革開放30年來,我國在性教育方面仍然步履蹣跚,仍是一個大空白,但現實情況證明,對青少年開展青春期性教育已迫在眉睫。
在西方發達國家,性教育被定位為人格教育。從小學到高中,每個學生都要接受大約120學時的性教育課程,內容包括性知識、性道德、與性有關的價值觀等。
反觀我國,“談性色變”的現狀依舊沒有改變,在學校和家長眼里“性”依然是一個忌諱的字眼。不論是高中生,還是大學生,都說學校僅有的性教育在于幾節生理衛生課,老師有時還會讓學生自己翻書自學。
對此,東莞市政協常委、東莞中學教師占少云指出,學校和家長在青春期性教育中并未起到主導作用,青少年獲取性信息的主要渠道還是來自網絡、報刊和光盤等等,這些渠道的內容良莠不齊。
另外,在青少年性教育這個問題上,很多老師和家長的出發點就是為了防止“出事情”,是一種防范式的教育。更有家長認為,性教育越早,孩子產生性意識就越早,越容易“出事情”。
在學校、家庭如此封閉的環境下,孩子們只能“自學成才”。有記者曾對廣州某中學200位高中生、100位初中生作過問卷調查,發現有187名受訪學生曾瀏覽過色情網頁,170人看過限制級影像。
時下不少青少年把性行為當成一種時尚,以自身性經驗相互比較為傲。記者在近日的采訪中發現,個別學生把“做人要做陳冠希,做愛要帶照相機”這句話奉為“至理名言”。
前蘇聯教育學家蘇霍姆林斯基曾說過:“我們的任務就在于,要讓性本能剛剛覺悟之際,就使他們的理智做好充分的準備。”
當前,青少年性發育有所提前,已是不爭的事實。那么,我國滯后的性教育能成為無數少男少女的“護身符”嗎?因此,針對青少年開展積極有效的性教育已迫在眉睫,這事關青少年的健康成長。這不光是他們自己的事,也是家長、學校以及全社會共同關注的問題。
性教育的“度”在哪里
在大街上,學生情侶上街牽手已是司空見慣。在小巷內院,在校青少年擁抱、親吻等更親密的舉動也屢見不鮮。一位政教處主任曾向記者提及,有時候女生甚至更主動,乘父母不在家時約男生到家里玩,“這樣子什么事情都可能發生”。
有高中學生也認為,自己已經成年或接近成年,對性可以自己做主。“如果雙方都愿意,也沒什么關系”。
還有學生認為,拍視頻的幾個人“太不聰明”,男女朋友間發生性關系很平常。但幾個人一起而且還拍視頻,則讓人難以理解。
有男生說,自己絕對不會也不接受女生參與類似行為。
對學生們的這些思考,一位較長時間接觸學生的社工認為,盡管學生有性意識的萌發,但同樣應遵守著社會的道德底線。如果能正確引導,是能夠大大減少類似事件發生的”。
一位班主任告訴記者,發現班上有的學生關系特別“親密”,他也曾想過是不是要講講性話題,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位教師說:“不是我不想講,我怕學生本來沒想到這一層。我一講,他更好奇去嘗試,不是適得其反么?”
專業的社會工作者也有類似擔心。有社工說,針對青少年開展關于情感話題的活動,也只能停留在正確的戀愛觀這一層次上,更深入的性關系、性接觸話題并不在活動內容之列。“我們對這個了解也不深,難以講清楚講透徹”。
香港社會服務發展研究中心陳安發先生,是東莞社工專業督導計劃統籌主任,在香港長期從事青少年性教育工作。他認為,隨著青少年生理的發展,他們對自己和身體的變化感到好奇,在某些情況下會產生異樣感覺,有性接觸和性行為的想法,這并沒有錯。
但是,他說,女生是否應該滿足男生的所有要求,男生如何看待自己在性關系中的責任,這需要一個更清醒的認識,也需要必不可少的教育。
陳安發說:“在香港,家庭生活教育也包括青少年性教育,開展了幾十年,到今天離全面教育還有差距。未來十年二十年內,這仍然是一個社會要面對的話題。”
他說,首先,成年人不要把性話題當作一個神秘的獵奇的或者羞澀的話題,“你看我在闡述時并沒有特別的動作神情”。這樣是消除聽眾好奇心理的一種方式。如果教育者自己抱有上述那些心態,只會更加調動聽眾的好奇心,效果可能適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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