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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載安裝Flash播放器二、中國作為債權大國參與全球財富分配失衡的現狀亟待扭轉
隨著我國從資本凈輸入國轉化為資本凈輸出國,從對外債務國轉化為對外債權國,我國在國際金融市場的主要身份也相應地從籌資者轉化為投資者。中國成長為債權大國的速度比崛起為經濟大國的速度更快,2006年中國繼日本和德國之后成為世界第三債權大國,并于2008年超過德國成為全球第二大債權國。然而,作為不成熟的債權國,中國無法以其自身貨幣進行放貸,大量貿易順差由此帶來了貨幣的不匹配和儲備資產貶值的風險,同時貨幣當局對貨幣和流動性的管理也將更加困難。
首先,我國是 “官方債權國”而不是“私人債權國”。根據國家外匯管理局數據,2009年末,我國對外金融資產34601億美元,外匯儲備余額為23992億美元,儲備資產占對外金融資產的69.3%,而日本的這一比例僅約為六分之一,我國是典型的“官方債權國”,財富管理的風險更為集中。
其次,不成熟的債權國地位蘊含了資產損失風險。國際投資頭寸表顯示,2004-2009年間,中國對外資產中儲備資產平均占比為66.73%,比美國高出63.56個百分點;對外負債中,FDI占比高達59.96%,高出美國55.21個百分點(見表1)。這種不對稱結構的直接結果就是投資收益的重大差異。據統計,1990-2008年中國國際收支平衡表中的投資收益凈額多數年份為逆差。投資收益累積逆差額達605.53億美元,這與同期中國上萬億美元的對外金融資產凈額形成了極大的反差,中國對外金融資產與負債結構存在嚴重的不對稱引發重大資產損失的風險。
再次,國際收支順差持續存在使央行的沖銷難度不斷增大。這就意味著貨幣政策操作難度增大,比如在不能完全沖銷時,本可以提高利率來緩解流動性過多壓力,但在資本跨國流動渠道日益增多的情況下,提高利率會吸引以套匯、套利或套價為目的的國際投機資本更大規模流入,這反過來會加大沖銷壓力。也就是說,在國際資本流動自由度不斷提高的情況下,我們試圖穩定匯率,就必然難以繞開“不可能三角” 困境,貨幣政策的自主操作空間必然受到壓縮。
更為重要的是,隨著主要經濟體債務風險的上升,中國債權國也遭受非常大的風險。6月份,中國減持美國國債240億美元至8437億美元,連續第二個月減持美債,與此同時,隨著日元的走俏,我國大幅增持日本國債。迄今為止我國已經連續6個月增持日本國債,合計增持日本國債1.73萬億日元,約200億美元的日元金融資產,幾乎相當于前5年買入規模的5倍。中國在日本國債與美國國債之間的選擇,不是在好與壞之間的選擇,而是在壞與更壞之間的無奈選擇。當前,作為債權大國的中國面臨著重大風險。
作為最大債務國的美國和日本步入持續增長的債務通道,根據奧巴馬政府近期公布的財政預算案,在2010財年將升至94%,2011財年將達99%,2012財年將升達101%, 2040年美國債務將達到GDP的兩倍,而隨著債務增長速度快于經濟復蘇步伐,而個人資產增長乏力,日本國民儲蓄率已從1998年的10.5%下降到2008年的3.3%,IMF預計幾年之內日本儲蓄率由正轉負的趨勢不可避免,資本與負債的缺口會越來越大,日本政府的國家信用將受到重大打擊?!耙詡B債”、“用赤字解決赤字”的債務依賴很可能使美國和日本陷入死胡同,債務危機并非小概率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