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白巖松
中國新聞主持人迅速成長,也迅速地被明星化。
娛樂時代呼嘯而來,中國傳媒早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踏進了盛世狂歡的娛樂時代,連原本應該高屋建瓴、代表主流聲音的新聞人都在這大浪淘沙中被消費、被娛樂、被惡搞,白巖松同樣沒能例外,有幸或不幸地出現在娛樂八卦媒體上。白巖松有過無奈,他一直努力把新聞人與電視圈這個所謂的名利場剝離開,但這種努力往往很徒勞。“過去十幾年,中國新聞主持人快速地成長,也迅速地被明星化,沒辦法,你必須面對,必須有清醒的認識,不要再去迎合和放縱那樣的東西。”
雖然白巖松代表著所有的主流價值觀,在央視的至高平臺上掌握話語權,但他認為社會上的主流本應該屬于娛樂,真正該掙錢、該風光的人是那些商業化、市場化的主持人。他不嫉妒,也不羨慕,因為當社會需要聲音的時候,才是他們站出來說話的時候。“娛樂主持就應該最受寵,這個社會才健康,才正常。我可不希望新聞主持人一年當中有無數次是被矚目的時候,那可能說明遇到了問題。但是你要做好準備,我覺得社會會慢慢厘清很多事情。”然而,娛樂與新聞節目的關系并不和諧,用白巖松的話是一直處于擰巴的狀態中,嚴肅的不夠嚴肅,娛樂的不夠娛樂。“新聞要做得輕松,有娛樂性,有收視率。反過來,娛樂要有意義、有文化、有主題,不能光讓大家樂。”白巖松反對這樣的節目調性,他在《新聞周刊》有關小沈陽的節目中,說了一句很具諷刺意義的話:笑就是最大的意義。直播過程中,他與清華教授直接地表達了不同意見,白巖松問:“提供笑聲的人算不算勞動者?”教授明確給出答案:“所有私營企業主都不算勞動者。”白巖松堅決反對。事后,白巖松對記者說:“你笑的時候無所顧忌,笑完了卻突然板著臉說:這沒意義。這不公平。我們能不能讓娛樂不再受這么多的縛束。”
中國的新聞時代走得非常艱難但非常有力。
相比迅猛發展的全民娛樂化時代,電視新聞的改革速度并不樂觀。直到去年的甕安事件、汶川地震、北京奧運會,才讓人真正感受到新聞的力量。從新聞人的角度說,2008年實在太豐富了,所有的色彩都呈現了,所有的感受,好的、不好的都推向了極致。可以說,這是一個新聞大年。這一年,也是白巖松跨過四十大關的一年,但他卻不喜歡它。“曾經盼望無數次的這一年,當你經歷時才知道它度日如年。那一年開8個奧運會,中國得600塊奧運金牌,都無法覆蓋大地震給予的那種希望它趕緊過去的感觸。”
白巖松把2008年視做中國新聞的零紀年,他說:“中國的新聞時代走得非常艱難但非常有力,相比娛樂,新聞受到的限制大得多,但在大得多的限制中走到現在,感謝時代,感謝我們自己吧。我最看重的不是去年大地震,而是甕安事件中國媒體的報道。對中國新聞發展來說,我把它看做零紀年,是我理想中正數的開始。我覺得中國電視新聞包括傳統媒體新聞,沒有任何值得表揚的地方,包括我們個人,我們只不過做了本該做的事,去年才復零。也許再過十年會有正分數。唯一值得表揚的是堅持,但不是所有人都在堅持,而且我喜歡有目標的堅持。”
任何一種青春都離不開搖滾,那為什么要人為地讓青春如此地下?
白巖松對搖滾的熱愛從未停止,年輕時他寫下《動蕩節拍——中國流行音樂現狀》。40歲時,他在《新聞1+1》中自曝曾向時任北京市市長的王岐山進言,扶持搖滾樂,這是一個招惹口舌的話題,畢竟搖滾樂在中國一向位列邊緣,有人指責白巖松在《新聞1+1》中談搖滾,與其央視新聞主持身份和央視主流媒體形象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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