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這片林子,就是張長城親手植下的。
張長城當(dāng)年植下的樹苗,如今已長成大樹。
1個100多人的夾皮溝,為何能出20個富翁?這,還得從他們的財富“圖騰”——老村主任那根長不過6寸、用于舂辣椒的砂缽棒說起。
城里買回的“笑柄”
“莫打這些林子的主意,你們請回吧。”11月8日,送走城里收購木材的大老板,張長城坐在堂屋的條凳上,用毛巾反復(fù)擦拭那根油光發(fā)亮的砂缽棒。這根木棒子,就是張長城和夾皮溝里20個富翁的圖騰。
城里買回的“笑柄”
“每家每戶都有的砂缽棒,難道城里買的舂辣椒好吃些?”
“現(xiàn)在,很多人都盯著這座‘金山’,它是八毛錢換來的,你說值不值?”張長城伸出拇指和食指一比,一臉自豪。他說的“金山”,是指他家背后的數(shù)千畝山林。
這里是豐都縣都督鄉(xiāng)都督村茶園溝。這里,上世紀(jì)八十年代前是全鄉(xiāng)最窮的村。
1980年,40歲的張長城當(dāng)上村主任。從那時起,張長城就下決心:一定要帶領(lǐng)村民鏟除窮根。
出路在哪里?張長城常常望著光禿禿的大山焦頭爛額。1984年春,張長城到縣城開春耕生產(chǎn)動員會。會后逛商店,他偶然看到一根6寸長的木制砂缽棒,竟要價八毛錢。當(dāng)時,一公斤食鹽0.34元,一公斤大米0.28元。一根砂缽棒的錢要是買米,全家人要吃好幾天。張長城對砂缽棒愛不釋手,心思卻回到老家的幾座大山。
張長城還是孩子時,茶園溝樹高林密,滿山遍野都是綠色。后來,大煉鋼鐵林子被砍了一回;上世紀(jì)七十年代初,村民又放火燒山,砍樹墾荒,處于高寒地區(qū)的茶園溝全部成了光頭山。
“要是當(dāng)初的林子還在,不知有好多根八毛錢的砂缽棒,村民哪里還會受窮?”張長城暗自思忖,掏錢買下一根。
他要用這根砂缽棒當(dāng)圖騰,向大山找回林子。
可是,張長城還沒來得及向村民表達(dá)自己的意圖,他進(jìn)城買砂缽棒的事,已被村民當(dāng)成笑料傳開:“每家每戶都有的砂缽棒,難道城里買的舂辣椒好吃些?不就是進(jìn)了一次城,有必要這樣顯擺嗎?”“窮操大,要是把買砂缽棒的錢,買些大米回家,老婆孩子還能多吃幾頓飽飯……”
隨身攜帶的“教材”
這根6寸長的棒子,在城里要值八毛錢,栽一棵樹子,一年只長一元錢,如果一年栽1000棵……
“他是個有心人,我知道他肯定又在使什么招兒。”回憶起當(dāng)初張長城從城里買回砂缽棒的事,村民楊錦禮笑著說,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太了解張長城做事的“章法”。
面對村民的笑話,張長城從不回避。等村民先把玩笑開了,他再亮出砂缽棒,一本正經(jīng)地向村民算賬:這根6寸長的棒子,在城里要值八毛錢,栽一棵樹子,一年只長一元錢,如果一年栽1000棵,就等于在山上存了1000元,十年就是1萬元……樹子每年栽,就等于每年都在存錢,十年二十年后,還愁富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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