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沙塵暴當中的灰塵
莊國順:留在了上面。
莊國順拿出了3月20日沙塵暴經(jīng)過上海時他們檢測到的濾紙。
莊國順:這張濾膜就是那天大沙塵暴來臨的時候,我們采的樣品,只有三個小時這是樣品,平時就是這個樣子,那天濃度很高,所以你看顏色就很深。
那么,那天的沙塵暴,到底在這張看似神秘的紙上留下了什么?莊國順又會在這張紙上有怎樣的發(fā)現(xiàn)呢?
莊國順:這是一臺原子發(fā)射光譜,(樣品處理后)能分析到非常低的濃度的一些元素,3月20日從樣品的分析我們發(fā)現(xiàn)很重大的問題。
經(jīng)過分析和比較,莊國順發(fā)現(xiàn)樣品中所含的砷、硒、銻三種元素的濃度非常高。據(jù)此他大膽的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莊國順:這三種元素只能從煤里面來,說明沙塵暴帶來了大量的煤礦里面的煤灰,帶來的一些元素,很重要證明了沙塵暴能夠把我們中國廣大地區(qū)煤礦里面揚起的沙塵帶到各地去。
莊國順目前正帶領著一個課題組從事國內(nèi)大氣環(huán)境的相關課題研究,為此,他在全國設立了12個觀察點,全天不間斷地進行采樣觀察。從沙塵暴行進的方向以及我國煤礦的分布,讓他推斷出了這些不速之客的來歷。
莊國順:這次沙塵暴發(fā)源于,蒙古國的西南部經(jīng)過我國北京,到長江三角洲的上海,到了福建的泉州,我們可以看到,到上海之前沙塵暴經(jīng)過了我國煤礦的大部分產(chǎn)區(qū),比如說這邊的內(nèi)蒙古,這邊的陜西山西河北這些地區(qū)都是,我國煤礦主要產(chǎn)區(qū)因此它在沿途過程當中所有的煤灰它都能夠帶上來。
正因為沙塵暴所夾帶的礦石類污染物含量較高,因此此次沙塵暴的垂直高度較低,對環(huán)境和人的影響也較大。
莊國順:我們做了好多年研究,沙塵暴傳輸(高度)都是在3公里到5公里之間,這是3公里這一次非常明顯,20日到21日之間這一塊是沙塵,它都在一公里以下所以這就形成了我們這一次所得到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沙塵運動軌跡比平時要低很多,它都是在一公里以下。
對這些細微的沙塵,我們老百姓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呼吸困難,一出門身上車上到處都蒙上一層土,實在難受。沙塵里還攜帶了大量煤灰和這么多對人體有害的礦物質。而且據(jù)專家的監(jiān)測,沙塵暴當中的這些礦物質是逐年增加的趨勢,它們從哪里來的呢?記者決定到位于沙塵暴上游的內(nèi)蒙古去一探究竟。
過度露天開采對環(huán)境的破壞,造成居民生活的嚴重影響
這里是準格爾旗薛家灣鎮(zhèn)的三寶窯子村,沙塵暴對于村民們來說,并不陌生。但是村民們告訴記者,最近幾年,即使不刮沙塵暴,他們村莊也是常常被灰塵包圍。
村民:你看這窗臺上,全是這樣的灰,你晾出處咱們的白衣服,白天晾出去,到晚上都是黑的。
記者:那放哪兒晾呢?
村民:就家里頭,洗衣機烘干,放家里面晾嘛。
村民帶記者來到了一間僅僅幾個月沒人居住的房間。
村民:這地下是鋪的地板鉆,你看這土有多厚。
不僅如此,就連外面的野草也被染成了黑色。
記者:這也是被污染了是吧。
村民:對,顏色變了,變成黑的了。
村民們告訴記者,本來這里就是旱區(qū),土地貧瘠。最近這幾年,村子里幾乎一年四季都是塵土飛揚,嚴重的時候,莊稼都沒法種。
村民:夏天這個莊稼種起來以后,天又干旱又沒雨,風沙一刮,刮在這個葉子上,太陽再以暴曬,它全死了,活不了。
村民們說,因為這里的環(huán)境實在太惡劣,很多的村民都搬到了別的地方居住。
村民:這個地方多少有辦法的,都到外邊打工去了,也有到城里面薛家灣(市區(qū))住的。
記者:像這樣搬走的有多少?
村民:現(xiàn)在年輕點的都走,年老的走不了的到別處都生活不了,都在這里住著。
我們這樣的走不了,在污染也到不了別處。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導致三寶窯子村常年遭受塵土的侵襲呢?
村民:附近這些煤礦、煤廠也挺多,刮風的時候,黑顏色的東西就過來了。
村民們告訴記者,在他們看來,污染的罪魁禍首就是附近的幾座大型露天煤礦。而最近的一個露天煤礦距離他們村莊不到兩公里。記者決定去距離村莊最近的那家煤礦去看一看。一路上我們看到,路上行駛的都是重型的大卡車,車輪揚起的巨大灰塵,幾乎將記者乘坐的車淹沒。大約十分鐘后,記者來到了煤礦的挖掘區(qū)。
記者:我現(xiàn)在是在一座露天煤礦背后的山坡上,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因為沒有植被的保護,這里的山體已經(jīng)完全沙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