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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的拆除，新的未建成，代替的沒有能力，停暖似乎就成了無奈的結局，而林州市市民在接下來的兩個多月供暖期內，是否也不得不去承受這無奈的寒冷呢？
主持人：
王教授，是不是因為要完成國家的節(jié)能減排任務，所以當?shù)孛癖姴乓袚@個被停暖氣這么一個后果，是這種因果關系嗎？
王錫鋅：
毫無疑問，不應該是這樣的因果關系。因為從節(jié)能減排的一個戰(zhàn)略舉措來看，我們的確是需要對目前這樣一種高能耗的、污染環(huán)境的一級產業(yè)進行調整。所以國家的戰(zhàn)略意義上來說，這個選擇當然是對的。但是很遺憾，我們看到在林州這個個案里面，其實他在當?shù)卣墓俜轿募锩嬉仓v到了，似乎要把節(jié)能減排和這次的停暖要建立起某種因果，因為這個文件里面說了，節(jié)能減排是死任務，不能夠因為供暖耽誤了節(jié)能減排，好像要建立起一種聯(lián)系。我覺得這應該是在轉移這一次停暖的問題，轉移人們的視線。因為如果說要完成節(jié)能減排指標的話，它應該是有一個連續(xù)的過程，有一個時間表，應該要做好銜接。請問，在1月5號之前，你的時間表在哪里，你有沒有做到這個銜接。難道說節(jié)能減排就一定要在這個數(shù)九寒冬，以停掉五千多戶人的暖氣作為代價嗎？這兩者毫無疑問不應該建立起聯(lián)系。
主持人：
剛才短片里面，我們也相對比較客觀地形容了當?shù)卣囊环N尷尬。因為一方面是硬任務，一方面是硬指標，哪個都不能做不好。但問題是他們現(xiàn)在陷入的這種尷尬，是注定要完成這個，就一定要完不成那個嗎？還是說這個尷尬是自己導致的？
王錫鋅：
我覺得至少在這個個案中，人為的因素肯定是占大頭的。因為按照林州自己當?shù)氐囊?guī)劃，其實一個原來的電廠，因為是高能耗的，所以早就決定要拆除了。因此決定要建一個新的、能耗更低一點的，熱效率更高一的這樣的一個新的電廠。這兩者本身是可以銜接起來的。問題就變成為什么沒有銜接好？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錯了？是不是可能是因為我們在別的地方看到的，已經發(fā)生過的一些事情，就是整個節(jié)能減排的過程中，平時不算賬，一到最后看完不成指標了，馬上冬天來了，年關來了，算總賬，算總賬的代價可能就人為地制造了節(jié)能減排和當?shù)毓┡⒐╇姷木o張關系。
主持人：
換句話說，我們體會地方政府的難處，但是這個難處絕不能把它作為一個借口去搪塞。
王錫鋅：
其實這種難處我覺得在整個節(jié)能減排指標分解到位之后，大家都能感受得到。為什么在一些地方沒有發(fā)生這種停暖、停電的情形呢？有可能我想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時間表上，每一步，一步一步做，平時把功課做足了，而不是到了某一個點，馬上要交作業(yè)了，一看沒辦法，只能讓老百姓來買單，這種做法我覺得是造成這種矛盾的主要原因。
主持人：
而且我們就看，就是把自己逼到一個絕境上，其實就像地方政府所說，有硬指標要完成節(jié)能減排指標，還有硬任務，就是要供暖，在二選一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選擇給老百姓供暖，而是滿足了要完成硬指標。
王錫鋅：
沒錯，這種情況在我們今天討論的林州個案中看到了。其實在這個之前，在去年，因為去年是“十一五”的最后一年，許多地方都要完成節(jié)能減排的硬指標，這種指標我覺得“硬”這是沒有錯的，但問題是完成硬指標的同時，如果沒有做好銜接的話，最后就會帶來一個當?shù)乩习傩绽媸軗p的問題，那么在這兩者之間，人為制造的尷尬到底如何來化解，我們很遺憾地看到，一些地方采取的是寧可得罪當?shù)匕傩眨膊辉傅米锷霞墸驗樯霞壴谶@里面是，這種節(jié)能減排的指標可能是一個一票否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