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族”,學名“大學畢業生聚居群體”,被稱為繼農民、農民工、下崗工人之后出現在中國的又一群體。之所以把這個群體形象地稱為“蟻族”,據同名圖書《蟻族》的作者、北大博士后、青年學者廉思稱,是因為該群體和螞蟻有諸多類似的特點:高智(螞蟻擁有25萬個腦細胞,在昆蟲中屬于最聰明的物種)、弱小(相對于其他昆蟲來說)、群居(一個蟻穴里常常有成千上萬只螞蟻)。
“蟻族”這個詞匯引發了社會的熱議,但是也有人對此唱起了反調。學者李繼宏就針對廉思和他的《蟻族》做出了《荒唐的“蟻族”調查》的辛辣評論。
首先,李繼宏對這個名詞的定義做出了質疑,他指出螞蟻的神經系統非常簡單,只能按照十種左右的神經刺激來作出反應。其次他指出廉思調查方法根本不夠科學,不僅因為樣本量僅僅有563份,而且這個非概率抽樣的做法并沒有計算主要統計指標的標準差,以至于抽樣結果的置信度、樣本與總體之間的誤差無法估算。
李繼宏同時還對廉思提出“大學生‘低收入’跟大學擴招有關”的論點進行了抨擊。他認為大學擴招是過去十年來中國最正確、最重要的政策,它讓更多出身底層的青年人有機會擺脫家庭的路徑依賴,更重要的是,它還極大地提高了整體國民的文化素養,為未來的社會變革奠定初步的基礎。
但無論如何,“蟻族”這個概念的確引發了社會的熱議和集體思考。事實上,在很多城市,都有這樣一群剛剛走出校門的年輕人依然在為生活掙扎。《蟻族》的調查報告統計,僅北京一地就有至少10萬“蟻族”。上海、廣州、西安、重慶等各大城市都有大量“蟻族”,在全國有上百萬的規模。“蟻族”是怎樣的一個群體,他們有怎樣的自我認知?在上海,他們對自己的生活抱有如何的態度?對自身的未來有何計劃?
“蟻族”檔案1
人物:小汪 男性 1987年出生
工作:去年大學畢業后供職于一家工程公司
籍貫:安徽
語錄:“就算現在是蟻族,未來肯定不是”
小汪老家在安徽,去年臨近的畢業的時候本來是打算考研究生的,但是無奈落榜。于是在之后他開始正式開始找工作,用他的話來說“當時非常急,已經比同學落下一大截了”。當時有想過畢業后就回老家找工作,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工作有了著落,他也就順理成章地留在了上海。
記者問起小汪的工資,他非常坦白:“新進員工月工資2200,每個月還有380的房帖。”小汪現在和同批進公司的同事合租一套房子,每個月600元左右。同事大多跟他們一樣,有些兩個人租房住,有些三個人一起住。當問起房東對他怎么樣時,小汪非常幽默:“交了房租人就不錯。”因為住的地方離公司不遠,小汪每天早晨都會乘公交車去單位,還算方便。平時晚上回家就是網上聊天、看會兒書就睡覺了,休息日偶爾會跟大學同學聚會和吃飯。小汪平時還喜歡聽歌,除了周杰倫和王力宏,他還喜歡梅艷芳和張學友。
因為收入不高,每個月沒有什么結余,結婚和買房好像還是太遙遠的事情。提起現在的生活,小汪很平靜。“上海的生活壓力是很大,不過沒壓力怎么有動力呢?爸爸媽媽對我沒有什么要求,如果硬要說有的話,大概就是四個字‘盡力而為’。”提起現在心態,小汪承認已經和讀書的時候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剛剛脫離學生的身份,對社會并不了解。跟同齡人一樣,也會有迷茫和煩惱的時候,不過開心的日子總比不開心的日子多。比如在剛入職時,和200多人新人共同集訓了一個月。在一個月之后,其他分公司相繼離開。只剩下上海公司的三十幾人去昆明實習。雖然住的地方時工地宿舍,條件非常簡陋,但是同住的三十幾個同事卻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因為都是同齡人,所以生日也非常接近,在實習期間,同伴們一起過了集體生日,慶祝了其中十來個人的生日,成為永生難忘的回憶。“大學生剛剛進入社會,什么都不懂,起點低一點我并不在意。大學生太多了,也不用太把大學當回事。”談起未來,小汪表示只要自己努力就好。在年后,他可能要被派往新加坡,參加地鐵項目的建設。“不過要看簽證順不順利了,可能去得成也可能就繼續留在上海。”
當小汪知不知道“蟻族”,他笑稱從來沒有聽說過。經過記者對他的知識普及。他馬上反應到:“這說的不就是我么,大學畢業、低收、群居。哈哈。”不過小汪表示他并不在意被這樣定義,不過他也斬釘截鐵的表示:“現在是的,將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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