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巖松:
誰能夠確保。
主持人:
但是三名大學生明明知道自己不會去游泳,這個時候他們應當怎么做?
白巖松:
有很多的細節,為什么大家不關注,其實在新聞當中,我覺得大家要注意到,當時是十個大學生,而且剛才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這個畫面,那個是一個緩坡,當有孩子喊救命,出現了這種緊急狀況的時候,這10個大學生是用手牽手的方式,搭成了一個人梯,逐漸延伸到水里去,然后開始救孩子的。最后是其中有一個大學生一下子手松了,導致這個鏈條發生斷裂,然后6個大學生掉進水里了,最后被附近跑過來的冬泳隊的老人救出來了。
從這樣的一個行為來看,他們具有某種生命的理性,并沒有貿然地說,不會游泳,我直接就跳進去開始救孩子,那可能帶有某種自殺,但是我覺得那也是另外的一個話題,他們采用了相對理性和思考的東西,但是你在孩子的生命面前,給你多少時間思考呢?我們去想像一下,如果這十個大學生,真像我們寫評論的好多人那么理性的話,在旁邊討論,咱們不會游泳,該怎么辦呢,開個會,一,二,三,四,我們去找救的人,回來孩子死了,這條新聞會不會變成90后的大學生冷漠。
主持人:
但是巖松,如果你不會游泳,當你看到河里面有孩子掉進去的時候,你會怎么辦?
白巖松:
剛才我已經說了,我會不會游泳,我會游泳,但是我從來沒在江里游過泳,你說我該不該下去呢?這個時候就反映的是你的直覺和對生命的,我該去救,而且手拉著手本身是保護自己的救別人的一種方式,大家永遠不要忽略這一點。所以我覺得這10個大學生是首先建立在一個具有保護自己的意識,知道自己不會游泳,否則的話他直接跳進去。
主持人:
所以很多事情,人們都考慮,見義勇為還是應該見義智為。
白巖松:
這個行為當中已經有智了,我覺得當我們再去討論的時候,生命的面前是沒有時間討論的,它本身有的時候就是一種直覺。我覺得在這樣一種行為里,恰恰看到的是這10個大學生,包括這3個犧牲大學生里頭,內在非常可貴的一種我們先去救人,孩子的生命重于一切這樣的一種意識,我覺得這一點對于不光是,尤其讓我們產生了對他巨大的一種尊敬。當然,付出這樣的一個代價是誰都不愿意看到的。
主持人:
未來,如果再有相同類似的場景的話,遇到這種情況的人應該怎么做?
白巖松:
我相信這個時代不管怎么去變遷,有我們喜歡的和不喜歡的東西,總會有人站出來。我當時曾經采訪過一個河南的農民工去青島,第一次去青島打工,他救人,我們現在都感動,感動中國的人物等等,難道對于他不是第一次嗎?他從來沒下過海,跳進去了,旁邊幾百人在岸邊看著,只有這么一個河南來的農民工,跳進大海里,把那個人救上來,自己差點死了,最后他成了英雄。是不是如果他要不幸犧牲了,我們也要去說,你不會在海里游泳,為什么要去,為什么不去說,岸邊的那幾百人,我們又該怎么去,從來沒有人去譴責他們對嗎?
主持人:
我覺得我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我還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因為我不會游泳,所以我把自己放在現場,如果我怎么辦,我如果不會游,也許我不會下去。
白巖松:
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沒說他直接跳到水里頭去,說直接就犧牲自己的生命,那是一個緩坡,我覺得一切要從現實的這個角度出發,剛才那已經能看到河邊那樣一個緩坡,10個大學生已經采用手拉手,慢慢延伸進水里的方式去救,在這樣一個過程當中,已經隱藏著一種理性。我覺得這里有見智智為的智的某種因素在,但是生活當中總會有意外,這就是我們不愿意看到的地方。
主持人:
今天我們在演播室說的是三名大學生為了救兩個男孩子付出自己生命這樣的一件事情,我們的節目稍候繼續。
主持人:
三個年輕的大學生為了救兩個孩子,付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在他們身后,我們的社會應當如何對待他們的家庭呢?
(播放短片)
解說:
5890,陳及時的父親說,他永遠記得兒子手機的最后四位數,他是1958年生的,陳及時是1990年出生的,他在32歲的時候,才得到唯一的兒子,所以取名叫及時。事實上,和陳及時一樣,三個大學生都是家中的獨子。
趙培憲(河北省見義勇為基金會副秘書長):
按照這個規定,舍己救人犧牲了的最高標準是5萬元。
解說:
據這位副秘書長介紹,這只是目前的初步意向,不排除最終會破格獎勵。而且按照程序,以往一般都是逐級表彰,也就是等當地的荊州市見義勇為促進會做出表彰決定后,省見義勇為基金會才會進一步跟進。而這次由于三個大學生救人的事實清楚,所以同時表彰。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們表示發放撫恤金并不是一次性的,他們還有后續的關懷。
趙培憲:
有了文件的表彰,任命是全國的還是全省的以后都是跟蹤了解情況,每年我們不止一次,逢年過節是必不可少的。除此逢年過節慰問以外呢,就是了解他們家庭狀況,他們老人、妻子情況,他的子女情況,就學情況,還有這個身體狀況,然后根據他們的狀況,我們就是設立愛心賬戶,愛心賬戶每一個月800元錢,不經過任何環節,直接打到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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