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舉報沒有效果
新京報:在這封《致山西省代省長王君的一封信》中,你用了“我不是來打醬油的”,“我也不會做俯臥撐”等網絡語言,有沒有擔心表達效果?
孫春龍:我沒有想到這封信會被高層關注,所以當時并沒有考慮這些詞的表達效果。只覺得當時心情很悲怒,這些詞表達了我當時的情緒。
新京報:這封信并沒有想到會被高層關注?
孫春龍:當然沒想到。那天是在中秋節,心里很難受,稿子出來之后也沒有結果。在現場的時候,家屬對我們充滿期待,他們真的沒有辦法,只有通過記者這條路了。同時也不理解,為什么這么多記者來,沒有一個報道出來。是不是拿了錢了?
新京報:在寫博客之前,你們有沒有通過正常途徑舉報?
孫春龍:8月17日,我們分別撥通了山西省及太原市安監局的舉報電話。山西省安監局表示接到過不少有關此次事故的舉報電話,針對提出的估計有100多人死亡的舉報,接線人員明確表示不可能,他認為是道聽途說。太原市安監局表示市里的調查組已經介入調查,具體情況并不是很清楚。而婁煩縣安監局的舉報電話一直無法接通。
新京報:之后你就想到了把稿件與舉報信發到博客上?
孫春龍:我有把稿子放到博客上的習慣,就把舉報信也放到博客上了。再不做,這個事情就沒有機會了。我心里一想到現場就難受啊,他們的親人就埋在土堆下,他們在旁邊燒紙錢。
受邀參加事故調查
新京報:在這封舉報信上,你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他們是通過這個號碼跟你聯系的嗎?
孫春龍:對。9月18日我接到國家安監總局的電話,邀請我與王曉一塊到山西去調查此事。當時叫事故指導組。當時到了山西之后,安監總局的同志告訴我總理對我的舉報信進行了批示,要先核實人數。安監總局、中紀委,還有我們三方,共同組成指導組,到當地調查。我們在那兒呆了兩天,就離開了。指導組一直調查到30日,他們用一個多禮拜就把這個事情差不多調查清楚了,而原來一個多月都沒搞清楚。
新京報:那你有沒有參加后來的調查組?
孫春龍:指導組回來之后,給領導作了匯報,又得到了新的指示。根據國務院領導的要求,經國務院批準,于10月6日成立國務院山西省婁煩尖山鐵礦“8·1”特別重大排土場垮塌事故調查組。這個調查組在成立的時候也邀請我們去,給我們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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