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圖:王成喜
“狼來了! ”在前天由華東師大文學研究所、上海市語文學會等舉辦的 “中文危機與當代社會”研討會上,與會專家嚴厲批評當下漢語使用的混亂,已經由局部蔓延到了整體,由個人推及到了社會,由暫時發展成了長期。沒想到,一張小小的第二代身份證,竟被漢語言專家們挑出了四個值得商榷的語病。
( 2月7日《重慶晚報》)
“四大語病”一是“公民”與“居民”混用;二是“公民身份號碼”中的“證”字不該省略;三是不應用 “出生”來專指 “出生日”;四是持有長期有效身份證的人其“有效期限”到“長期”一說不妥。
二代身份證出現語病,固然最初的設計者、把關者有審慎缺失之責。其實避免這樣的低級錯誤,一點也不繁瑣,它畢竟不是一個技術含量很高的活,無須請專家到現場搞咨詢、當顧問,只需先將二代身份證的內容格式發到網上,征集網民意見和建議就可以了。可能根本用不著語言專家在網上露臉,一個初中畢業生就可以將上述語病給挑出來!當下的問題是,為什么只有語言專家洞若觀火,一眼就看出了“四大語病”,而身份證的使用者、審驗者、鑒別者,甚至每天都跟身份證打交道的專門人員愣沒能瞧出毛病來?
二代身份證有語病 “一代人”有責任。這里的 “一代人”既有家長、也有社會公眾,更有教育者。曾幾何時,母語被邊緣化,此前上海眾多知名高校取消語文只考試英語,引發爭議;大學生語文水平和應用能力參差不齊,甚至低下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有的大學生寫不好漢字,常用字都不會寫,一篇小短文里錯字連篇。在一次翻譯資格考試中,有人竟將 “富貴不能淫”譯成了 “Be rich, butnot sexy (富貴,但不能性感)”。語文教育受到數理化和英語的排擠,折射出全社會在培養人才方面趨于功利化。母語教育的偏廢和由此給國民素質帶來的長遠影響,不免使人聯想到都德的 《最后一課》。一個民族如果連自己的語言和文化都得不到應有的尊重,委實是一種危機。面對隨處可見的漢語字詞使用錯誤,專家們感到 “內心十分蒼涼”,一代人更應感到責任重大。
梁江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