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央行貨幣政策委員會委員樊綱在深圳召開的一個論壇上說,加息在中國總是能遇到“太多的阻礙”,總有“國有大企業、證券公司和某些部門等等,相關利益人都聯合起來反對加息”。
今年以來,我對貨幣政策與宏觀調控的基本論調是樂觀的,比如“市場化手段得到了比較充分的運用等等”。而在說這些話的同時,讓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不解的就是,貨幣政策中某些手段很明顯是有過度使用的嫌疑,比如準備金率的調整,而另一些該用的手段如加息卻被擱置。
或許是經典理論已經滯后于當下的經濟發展。但無論如何,以往被認定為“最猛烈”的“巨斧”的政策工具已經成為日常手段的時候,仍不免讓人心生疑竇。
利率和匯率作為調整宏觀經濟的基本手段,在當前并沒有被充分運用。
也難怪,對于調整存款準備金率的連續三次上調,一般老百姓以及很多投資者都沒感覺到太大影響。原因顯而易見:僅從銀行間基礎貨幣的角度進行調節雖然能避免有可能的震蕩,但在流動性普遍泛濫和投資居高不下的時候,其作用實在有限。
而利率調整,也就是通俗而言的加息,則應該是更為理性的調節手段。
從2004年起,央行已經連續幾次加息,最近的一次發生在今年8月19日。而那次非對稱的加息似乎更多是幫助提高銀行收益,對抑制流動性的作用不但有限甚至會加大銀行的放貸沖動。
結果當然是適得其反。
如果不通過上調利率提高資金價格和信貸成本,企業特別是大型國有企業的過度投資沖動就難以得到根本遏制。從最新的統計數據來看,通貨膨脹壓力仍存,因此,通過利率手段應該是最為有效的。
美聯儲歷史上最有貢獻的人是誰?是前任主席格林斯潘,他的特點就在于,能隨時通過相機抉擇手段,在第一時間用加息手段來熨平經濟波動,在經濟過熱有苗頭時就調整利率進行調控,而非等到真正過熱時才調,輔助的則是公開市場操作,至于準備金率,是非常少用的。
或許有人會反駁說,在中國,由于出資人缺位,很多投資對利率的敏感度很低。但是,這種情況僅僅是理論層面而已,正如樊綱所言,正是“國有大企業、證券公司和某些部門”是加息的利益攸關者,從而利用自身影響力反對央行進行的利率干預。
可見,利率變化必然造成資金成本改變,這普遍適用于所有性質的投資,并非某些人坐在書屋里以國有“非公”進行區別。而有些國有企業,或經濟管理部門,有時卻成為了社會總成本的麻煩制造者。(張立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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