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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峰會并未提及市場寄予厚望的歐元區共同債券。但筆者認為,即便是共同債券也蘊藏著巨大風險。人們一直認為,創建一個歐元區共同債券市場可以消除流動性、信貸以及匯率風險。高負債國家將可以獲得較為廉價的資金,銀行則可以獲得高質量的抵押品,圍繞兩者償債能力的擔憂也將隨之消退。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覆巢之下無完卵。發行歐元區共同債券的前提應該是建立在可持續的財政基礎之上的,而在當下,推出歐元區共同債券并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把高信用風險捆綁在一起的歐元區共同債券,不但不是“防火墻”,反而可能觸發“連坐”風險,并進一步遭到資產拋售。
2012年,歐債多米諾骨牌還會繼續翻倒,新一輪的降級潮已經不可避免。政府已經被選票綁架,過于嚴厲的緊縮措施會掀起更大的國內社會和政治動蕩,而ESM盡管有所提前,但也要等到明年7月生效,估計大火等不到救火部隊救援就已經越少越大了。隨著主權債務危機升級,常規融資來源供應會越來越少,未來融資可能會變得更加困難。在債券市融資已經飽和的情況下,銀行業與主權債務之間將形成了極大的融資競爭,僅在2012年第一季度,歐元區銀行就有2300億歐元的債務到期,而2012年全球銀行業將有約數萬億美元債務到期,全球金融體系將面臨新一輪融資的考驗。
在越來越嚴峻的形勢面前,歐債危機解決的難度可能超乎我們的想象。瑞銀預計,今后3年內,歐元區銀行可能出售3.7萬億歐元到4.5萬億歐元的資產。歐洲銀行大幅減縮資產負債表,興起變賣資產風潮,銀行業問題很可能成為主權債務危機后更加突出的問題。此外,由于持有歐洲主權債務的機構眾多,主要包括歐美銀行、歐洲央行、保險等各類金融機構以及主權財富基金、對沖基金等,一旦啟動債券減記,則很可能使全球金融體系的債務風險敞口急劇暴露,加劇金融體系的流動性緊張狀況,進而導致全球整體金融形勢的進一步惡化。
在主權債務泛濫的年代,全球都缺乏有效的解決機制,看來,2012年歐債危機的完美風暴還將繼續上演。(張茉楠 國家信息中心、中國國際問題研究基金會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