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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納電影節主席吉爾·雅格布曾公開表示自己對中國電影的看法:“華語片應該保持真我和真實狀態。”而戛納選片主席蒂埃里·弗雷莫的回答或許更中肯一些:“今年中國送來的影片沒有達到戛納的預期。”第65屆戛納電影節今天就開幕了,主競賽單元華語片的再度缺失,讓網絡上各種分析帖也隨之而出。有稱華語電影太過商業化,有稱華語電影太過中國化,還有的認為,法國人偏愛自己投資發行的片子。另一方面,受到歐洲三大電影節青睞的中國導演,作品在國內觀眾卻并不買賬。
這樣矛盾:是標準的問題,還是審美的問題?
去年剛被解禁的婁燁,成了今年唯一與戛納“發生關系”的中國導演,他的《浮城謎事》入圍了“一種關注”單元。此前,他的《紫蝴蝶》和《頤和園》分別于2003年和2006年入圍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而后者正是導致他因“違規參賽”在國內被禁五年的主要原因。2009年,婁燁再度憑借以DV拍攝的《春風沉醉的夜晚》入圍,并斬獲“最佳編劇”大獎。但是,當《紫蝴蝶》在南京工人影城放映時,卻遭到觀眾投訴。“有觀眾很生氣地跟我們說,片子放亂了。他們以為我們把第三本拷貝當成第二本在放。但其實,片子本來就是拍成這樣。”江蘇省電影公司營運經理歐陽沖當年還在影城時,便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無獨有偶,當賈樟柯擒獲金獅的《三峽好人》拿到電影院后,等待這位大獎得主的,是殘酷的“零票房”。“我們還算不錯的,給它排了片。但上映之后根本沒有人看,一天頂多有個一百塊錢票房,這就相當于是零票房了。”
作為電影業界資深人士,歐陽沖認為,吉爾·雅格布說的“保持真我和真實狀態”正是所謂的“標準”的問題,而跟審美無關。“中國電影病了,而且問題很嚴重:我們拍電影找不準點,抓不住主旋律。首先要確立目標,確立現實。現在華語片動輒古裝、武俠、魔幻,偏離了所有的現實。而賈樟柯、王小帥的片子雖然關注現實,但卻太過灰暗。”他還認為,華語電影文化的根在中國,“中國電影也有過輝煌,《紅高粱》、《秋菊打官司》、《霸王別姬》、《老井》,無一不是名利雙收,叫好又叫座。中國觀眾不認同,就是你有問題。”
開始妥協:是商業走向文藝,還是文藝走向商業?
2010年,王小帥導演的《日照重慶》曾入圍過戛納競賽單元,但在回國后的遭遇實在讓人寒心,一部投資1800萬,口碑優秀的電影最終全國票房三四百萬,上映三天就已下線,而這,是王小帥第一部走進商業院線的作品。此外在柏林、威尼斯、東京等幾個國際A級電影節上獲過獎的《人山人海》、《倭寇的蹤跡》、《鋼的琴》等電影集體在自己的市場上受到了冷遇。今年,王小帥的《我11》將在5月18日上映,幾天前來南京時,他毫不掩飾自己對影片排期的擔憂,并坦言,每天都會問自己,這樣天天賣命吆喝是為了什么?影片從未進過影院的婁燁,也在今年初來南京時告訴記者,《浮城謎事》會按照商業的運作來做。此外,今年《桃姐》的成功更讓人看到了文藝片在走向商業后的前景。
“這是他們(文藝片導演)必然的妥協。”歐陽沖說,“商業是個中性詞,而不應是貶義詞。文藝片想補足商業這一課,它的潛臺詞就是在向大眾轉變,這是好的轉變。電影的基礎就是有一定量的觀眾群。那些在國外獲了獎、在大學里放幾場得到大學生欣賞的片子,和讓整個觀眾群欣賞,是兩個概念。”
解決途徑:是混進商業院線,還是另辟藝術院線?
不止王小帥一個導演向記者表示,中國的藝術影院太少,“法國有5000多家影院,其中3000家放商業片,剩下的2000多家是留給藝術片的。我這片子(《我11》)在法國也上映了,進的就是藝術院線。”南京導演王超的作品,深受法國觀眾好評,但《重來》去年在南京上映時,排片慘淡,說起這事,王超曾幽默地向記者表示,文藝片沖進商業院線,“我都覺得悲壯。”
近幾年,在國內成立專業院線的呼聲越來越高,但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家文藝院線或紀錄片院線成立。這到底是什么原因?據記者了解,中國的藝術院線其實早在2001年就有,名為“AG院線”,專門做藝術片的發行,歐陽沖當時所在的工人影城正是全國首批加入AG院線的影城之一。當時AG的幾部文藝片,如《那人,那山,那狗》,均是晦澀難懂,很多觀眾都看不懂。“觀眾越不看,影城就越不給排片。最后,AG只維持了半年左右,就倒了。中國也沒有再出現過藝術院線。”在歐陽沖看來,藝術院線可以重新嘗試,“這也是很必要的。它可以集中精力操作一批藝術片,通過商業運作來重新包裝、宣傳和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