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三:3小時后才搶救?
“我當時看到他躺在那里,我整個人都傻掉了,一路上都是血,我用力喊他還是不動,我沒辦法控制自己,我當時感覺崩潰了,我一直求警察讓我靠近他,我不想看著他一個人躺在馬路中間,就那樣躺了3個小時,真的無法想象,殺人案子,人出事了還放在地上3個小時,難道不能去醫院嗎,就算沒救了也不至于放地上啊,他是人啊,他不是狗,不是法國到處飛的鴿子啊。”這一段讓人心酸的描述在論壇上反復出現,讓人實在看著心里難受。
然而另一位表示自己去了嚴明悼念現場的“電視人”的說法,似乎印證了當時的這一慘況。“飯桌上,知情人描述著他所知道的我還未知道的細節。救護車趕到現場時,他們本以為嚴明只是暈過去,直到將他的身體翻過來,掀開衣服,才發現胸前有四道刀痕。地面上也全是他的血跡。”
“醫生趕到時嚴明還有呼吸,只是無論怎么晃動他的身體,他的意識都無法清醒過來,然后開始口出白沫,隨即吐血……”
在另一個帖子里,一名于凌晨6時趕到現場的留學生也表示他看到嚴明還躺在出事的大街上。“我不在案發現場,但是為什么當我早晨6時到了現場,尸體還在那里?還下雨,警察就把他放地上放了3個小時。”
“我路過麻辣燙(出事餐廳)的時候,那里被封了,所以我們停下來。一個人去看,哭著回來和我說,他躺在地上。我馬上下車,沖過去,大聲叫他名字,那里只有4個法國警察和3個便衣,我沖過去,他就躺在路中間,蒙著頭。沒有想到我一直在一起、每天一起玩的好朋友、最好的兄弟竟然是這樣的最后一次見面。后來把我們帶去警察局了,我們一共有10個左右朋友牽扯進去這個案子。”
嚴明生前的同學和朋友已于3月17日為他舉行了一場悼念活動。
沒有人提供有力證據
不過到目前為止,這些留學生都很避免在鏡頭前露面,他們只是在網上回憶當時的情形。記者和其中一名在場的中國留學生取得聯系,但是他并不愿意回憶過多當時的細節,也不愿意提供自己的具體情況。
“大家都有顧忌,畢竟留學生在法國的力量太單薄了。”網絡上已有人聲討當時在場的中國留學生為何不站出來做證人,但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留學生為案情提供有力的證據。
“那個餐廳我們一般叫‘麻辣燙’。”昨日,在巴黎留學兩年的廣州學生宋迪告訴記者。出事的那個餐廳位于巴黎市中心,在中國留學生中非常有名,很多學生喜歡去那里吃飯,她也去過。
在宋迪看來,巴黎的治安確實有點糟糕。“我們都不用很好的手機,包里也不敢放太多錢,怕被搶。女同學也不敢打扮得太漂亮,怕被騷擾。”“其實,自我保護是最重要的。在這個事件里,據說留學生和他們也發生了口角。”宋迪認為,其實在巴黎很多知道法國國情的留學生都會習慣“夾著尾巴做人,低調”。
在強烈的憤激之外,大量的中國留學生也開始了對事件的理性思考,比如勸說自己的同學多注意和保障自我的人身安全,遇事應該更多采取冷靜的態度等。大家在這次事件中一致認為“團結就是力量”,只有齊心合力才能令事件真相早日浮出水面,并將兇手繩之以法。
“大家應該自己組織起來,首先成立一個危機處理小組,來應對這起突發事件。人身安全問題涉及每個人,所有人都不應該將其置之度外。在危機小組中一定要分工很細,比如輿論組,要分別針對法國媒體和中國媒體撰寫相應的新聞稿件,把事情經過真實交代,當然選擇材料中作何取舍可以再斟酌,然后主動聯系各大媒體前來報道,尤其事件發展的拐點上,也要有發動網絡宣傳攻勢的能力;比如公關組,一定要和中國使館、中國外交部、巴黎警察局和法國教育部等保持聯系,及時溝通有關信息,選一些口才較好、外語較好的人去聯絡交涉;比如法律組,最大可能尋找有利于留學生的證據,敦促警方全力稽兇;比如策劃組,可以做申請游行、制作標語、聯絡相關團體參加等工作;再根據實際情況也可以成立募捐組。”一位網名為“營長”的留學生,提出的思路十分清晰。
留學生面臨問題多樣化
事件本身雖然有一定的偶然性,但是也許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在法國的中國留學生的生存現狀。
自從上個世紀末,法國調整留學生政策,敞開大門歡迎留學生后,中國留學生潮涌而來,每年赴法人數成倍增長。新一代留學生的自費群體日益龐大,結構趨于復雜,面臨的問題更加多樣化。這些蜂擁到法國留學的中國學生,卻未必有著很愜意的生活。“很難融入法國的主流文化,他們喜歡自己成群結隊,特別喜歡自己營造小圈子。”在法國生活多年的中國人張力說。
“中國留學生也需要檢討自己,隨著留學生人數不斷增多,學生成分趨于復雜,盡管留學生隊伍的主流是好的,但也不乏害群之馬,違法亂紀、弄虛作假等案件時有發生。”張睿說。廣州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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