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霞的家,就在庫布其沙漠邊緣。小時候印象最深的,是漫天黃沙中幾個大人領著幾個小孩在艱難地行走。通往學校的沙路上,沒有一星半點兒綠色,映入眼簾的永遠是飛舞的黃沙和被沙塵染黃的天空。
“那時候,我認為世界就是無盡的沙漠,世界的顏色就是黃色的!”郭霞說。
春去秋來,郭霞在一天天長大。不知從何時起,她發現家鄉的風刮得次數一年少過一年,就連她天天上學的路邊,也漸漸長起一些綠色植物。
“這些綠草綠樹是從哪里來的?”郭霞好奇地問。
村里的老人說:“是下雨天從天上掉下來的神仙種子!”
年幼的郭霞相信了。小腦瓜里充滿了浪漫的想象:漂亮的七仙女提著花籃在空中一邊飛翔,一邊向沙漠撒種子。種子飄呀飄呀,落在無垠的沙漠。一場春雨過后,沙漠里就長出了片片綠芽。綠芽一直向遠方延深,整個庫布其沙漠都變成了綠色的海洋。
小學四年級時,學校上空突然傳來轟鳴聲,連正在講課的老師也忍不住向天空望去。那是一架大飛機,機身上寫著紅色的大字,由于飛得太高,看不清楚寫些什么。飛機經過事件,在鄉村小學里轟動了好一陣,許久后還被同學們津津樂道。
一天,村里來了幾個年輕人,挨家挨戶問有沒有人愿意去沙漠播撒草籽,并說有錢賺。開始的時候村民都有點猶豫,后來幾個膽大的人跟著去了,干了幾天后回來,兜里果真多了幾張綠色鈔票(50元面值)。在那時,除非是秋收時能見上這么大額鈔票,平時哪能見到呀,大家紛紛都圍過去問長問短。
他們眉開眼笑繪聲繪色地向左鄰右舍講述發生的事情。村里人恍然明白,近年路邊長出來的草都是這個公司的人用飛機播種的。也就從那時起,人們對億利企業有了印象,知道他們是在為農民辦好事。更多人動了心,說下次有機會一定同去。那些年輕人再來時,就有村民樂顛顛地圍上去。
初中二年級,學校通知周末去種樹。同學們覺得很新鮮,所以都很積極。徒步走了10多公里,終于到達目的地,這里是位于學校南面的沙漠,四周沒有水源,也沒有植被。
老師說:“我們今天的任務是種樹,億利企業的樹,其實主要是為造福我們家鄉的父老鄉親而種的,為讓這可怕的沙漠停下腳步而種的。同學們,有希望就會有收獲,一個企業可以為家鄉父老種樹,作為家鄉的一員,我們更要種下希望之樹,與沙漠作斗爭。”
老師的鼓勵讓郭霞和她的同學們投入到了種樹熱潮中,他們比著看誰種得多,種得好。也就是從那時起,億利企業造福人民的思想深深烙在他們心中。
老師接著說:“有了樹和草,沙漠里就了綠色。有了綠色,漫天的黃沙就會停下肆虐的腳步,再不能影響村里人的生活和耕作。”
郭霞已經懵懂地理解了:因為風沙導致家鄉農作物年年都沒什么收成。鄉親們靠的就是一年地里那微薄的收入維持日常生活,連個打零工的地方都沒有。有好多家庭因為沒有學費,孩子沒有上學,好多的同齡人至今還是文盲。
初三那一年,郭霞聽老師和鄉親們紛紛傳說,億利為大家做了一件大好事——修筑了一條由獨貴塔拉途經鹽海子,最后通往杭錦旗的穿沙公路。從此,他們可以方便地去獨貴塔拉鎮,甚至更遠的杭錦旗。郭霞覺得,一個更大的世界展現在她面前。
2011年,億利東方學校建起來的時候,郭霞和那些能夠上學的孩子一樣的感動,一樣的高興。她似乎看見了十幾年前的自己,看到了這片沙漠的希望。
十幾年后,坐在我面前的郭霞,已經是一位成熟、穩重、大方的職業女性。言談舉止溫文爾雅,說起童年往事,聲音不大,但條理清晰,字字句句滿含真情。
現在的郭霞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她不無驕傲地說:“如今,我也成了億利這個大家庭的一員,我熱愛這個溫暖的家,我為自己是一名億利人自豪,我的鄉親父老對這個家庭的樸實無華更是充滿崇敬之意。”
也許有過艱苦的童年經歷,郭霞成了一位熱心的志愿者,更愿意去幫助仍處在貧困家庭中的孩子。如果說郭霞是沙漠里的一棵樹,她不但靠自己的枝葉阻擋庫布其的風沙,還把陰涼送給沙漠里需要幫助的孩子。
身為土生土長本地人的郭霞,熟悉庫布其的每一條穿沙道路,每一座沙丘,每一片樹林和草地。她顯得自由而快樂,熱情地給我們介紹庫布其的小鎮和村莊,還帶著我們去看由億利資助的貧困家庭的孩子……
“保持微笑,給寂寞的人一些依靠。”這是郭霞QQ的備注。(文/亦農 摘自《庫布其沙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