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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陣亡軍人遺體下葬
首先是在聯邦調查局的協助下,核對死者指紋;然后通過牙齒和全身X光、計算機斷層掃描和DNA檢測來設別身份。在更復雜的情況下,可能需要較長時間,例如,飛機墜毀事故有時有多名遇難者,他們的遺體有可能融成一堆,需要分離開來。對于被燒焦的遺體,法醫需要更多的DNA樣本來進行比對,以便準確地識別死者身份。如今,美國的軍人在基本軍事訓練期間就提供了個人的DNA樣本。
尸檢是為了了解陣亡者死亡的原因和方式。遺體被脫光衣服后,法醫來確定導致死亡的傷口。這有助于家屬了解自己的親人是怎么死亡的。
武裝部隊法醫系統發言人保羅 斯托內說,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戰爭期間,法醫系統為到達多佛的所有陣亡的美國軍人進行了尸檢。DNA所提供的證據使他們能夠識別每一個陣亡的軍人身份。
最終的尸檢報告包括死者的個人信息,諸如身高、體重、年齡等以及死亡的原因和方式。
尸檢的價值并不隨著死亡證明書的簽發而結束。武裝部隊法醫系統現在為所有的尸檢報告建立了數據庫。國防部正在根據尸體解剖情況制定有關措施,以幫助改善傷員救護條件以及改變醫療器械的設計。
例如,通過對胸部或肺部受傷的軍人的尸體解剖發現,醫務人員在努力拯救他們的生命時,在許多情況下使用的胸腔穿刺針不夠長。事實上,CT掃描顯示,超過50%的尸體有比較厚的胸壁,其厚度已經超過這些插入胸腔用于清除積液的特制針的長度。該信息已報告國防部和負責醫療事務的助理國防部長辦公室,通過備忘錄的形式下文來改變胸腔穿刺針的長度。
經過尸檢以后,喪葬事務中心的工作人員準備將陣亡軍人的遺體運至由家屬決定的最終目的地。如果可能的話,在殯儀業者為遺體告別重塑臉部和身體之前,遺體要進行防腐處理。
“我們的首要目標是讓遺體能夠與家屬見面,這有助于解開疑惑。”喪葬事務中心負責人德維利耶說。然而,“每一具遺體的情況都有所不同,槍傷與簡易爆炸裝置造成的傷害有比較大的區別;而發生飛機墜毀事故是最糟糕的。”不幸的是,在某些情況下,“有的家屬將永遠看不到自己親人的遺體。”
在喪葬事務中心的更衣室里,三面墻上掛滿了軍裝飾物,包括軍銜肩章、徽章、單位臂章、服役勛章以及綬帶等。喪葬事務中心還設置了一組舒適的小隔間,每個小隔間為一名服役軍人擺放軍裝和裝備。按照陣亡軍人家屬的愿望,停尸房的工作人員會為死者穿著從軍裝到其心愛的牛仔褲在內的各種服裝。
在大多數情況下,在喪葬事務中心的最后一站是在正式葬禮之前將遺體放入棺材,然后,使用飛機或靈車前往他們的最后安息之地。但有時候,這不是故事的結尾。
“由于如今沖突的性質以及廣泛使用簡易爆炸裝置,導致許多軍人的遺體支離破碎。”美國空軍副參謀長達雷爾 瓊斯于2011年在國防部的一次會議上說。“不過我們盡可能完整地將這些遺體交還給他們的家屬。”
瓊斯向記者介紹,空軍監察部門于2010年6月開始調查多佛停尸房的遺體處理情況,在經過長達一年的調查后得出結論。在調查的過程中,有知情者舉報,停尸房存在著粗暴對待遺體的現象。
調查結果令人不安,發現了兩個獨立的事件,其中一件是停尸房丟失了部分陣亡軍人的遺體,而且沒有通知其家屬。另外一個事件是,工作人員為了給一名海軍士兵的遺體穿上軍裝,對遺體進行了肢解。這些事件都是在其家屬不知情或者沒有獲得家屬同意的情況發生的。
調查還發現,停尸房將一些陣亡軍人的遺體傾倒在一個垃圾填埋場。這種事件發生在死者的遺體已經準備交付其家屬,但家屬選擇不接受遺體識別證明的情況下。
陣亡軍人的遺體傾倒在垃圾填埋場的過程有兩步:首先是將遺體火化,然后將骨灰傾倒在垃圾填埋場。當停尸房這種處理遺體的方式被媒體報道以后,受到了公眾普遍而嚴厲的批評。
2011年11月,時任美國空軍參謀長諾頓 施瓦茨和空軍部長邁克爾 唐利在參議院軍事委員會作證并承擔了責任,同時也討論了空軍對此進行的改革,其中一項是將一些遺體以傳統的方式進行海葬。施瓦茨說:“我們的責任是善待陣亡者,做到尊敬、尊嚴和尊重,同時為他們的家人提供最好的支持和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