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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貸機構自身“貧血”
出路何在
自茅于軾、湯敏最初在山西農村設立“互助基金會”以來,中國小額貸款發展模式經歷的時間不算短。
1993年,茅于軾、湯敏分別出資500元和200元,在山西臨縣湍水頭鎮龍水頭村設立“互助基金會”,向有需求的農民提供小額貸款。這是中國民間第一個小額貸款試驗。
與此同時,中國社科院農村發展研究所副所長杜曉山前往孟加拉,實地考察尤努斯模式,1994年,杜曉山向尤努斯借得一筆經費,在中國成立“扶貧經濟合作社”,他因此被稱為“中國小額信貸之父”。
在國家政策層面,遍布鄉鎮的農村信用社、郵儲銀行、農業銀行,尤其是前者,一定程度上承載著為農戶提供金融服務的職能。在市場發展層面,截至今年上半年,全國民間商業性小額貸款公司共有近3500家,理論上也可以為有需求的城鄉客戶提供服務。
但實際情況是,農信社、郵儲銀行、農業銀行紛紛“進城”,農村微貸“貧血”。沅江信用聯社一所分社的胡姓負責人坦言:“農信社過去主要是面向農村進行小額貸款,現在確實更像商業銀行了。”她介紹,自己所在的分社,放貸額度有限,放貸指標往往一月份就用完了,再加上貸款要求當年收回,難以滿足農戶需求。
民間商業性小額貸款公司,是商業銀行和擔保機構之外的有益補充,但是,由于天然的“嫌貧愛富”,就是城市的不少中小微企業也難以得到信貸資金惠顧,農民更是難以企及。
2006年,尤努斯獲得諾貝爾和平獎之后,他所開創的鄉村銀行模式,成為中國微型金融學習的范本。張化橋、唐寧等投資界知名人士紛紛“下海”,微額信貸有了創新性發展。目前,我國民間P2P微額信貸機構已近百家。
與商業性小額貸款公司相比,微額信貸大多面向特定的微型企業和低收入人群提供無抵押貸款,定位于“社會效益優先”。然而,經過多年發展,這近百家微額信貸機構的總余額還不足10億元,甚至不及商業銀行向一家中型企業提供的一年綜合授信額度。
哈哈貸的關閉和貸幫的窘迫,凸顯當前微額信貸面臨的政策困境:沒有適宜的法律身份,缺乏制度性的融資渠道,無法享受相關金融優惠政策。
8月12日,記者就此采訪湖南銀監局一位負責人,對方婉拒,理由是:按當前政策,它們不屬于銀監局的監管范圍。
在本月初舉辦的“第二屆中國小額信貸創新論壇”上,中國社科院農村發展研究所研究員、中國小額信貸聯盟理事長杜曉山再次呼吁,政府應盡快出臺相關政策,支持公益性小額信貸組織的發展。“應該出臺類似2008年5月銀監會與人民銀行出臺的《關于小額貸款公司試點指導意見》,可以綜合就各類小額信貸機構,也可以單獨就公益性小額信貸組織出臺試點意見。如果不出臺相關政策,至少,作為應急手段,應該成立一個基金,帶動社會資金的參與。”
過去3年,杜曉山在不同場合多次表達這一觀點,但未獲實質性進展。
最新消息是,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副所長巴曙松正在著手小額(微額)貸款的政策研究。
在民間,湯敏去年末出任友成企業家扶貧基金會常務副理事長兼友成大學(籌)校長,依托這家非公募基金會,開始“保值扶貧投資”嘗試,今年,該基金會創辦北京友成普融信息咨詢公司,專門為小額(微額)信貸機構提供能力建設培訓和后續融資服務。(瀟湘晨報,記者 張冬萍 益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