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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央視曝湖南石門河水砷超標1千多倍 157名村民致癌死亡
【湖南石門:河水砷超標1000多倍 157名村民致癌死亡】在湖南省常德市石門縣鶴山村,1956年國家建礦開始用土法人工燒制雄磺煉制砒霜,直到2011年企業關閉,砒灰漫天飛揚,礦渣直接流入河里,以致土壤砷超標19倍,水含砷量標準上千倍。鶴山村全村700多人中,有近一半的人都是砷中毒患者,因砷中毒致癌死亡的已有157人。
河水地下水砷污染嚴重 耕地灌溉只能靠天
春天已至,正是播種希望的季節,對于在土地上耕作的農民來說,春耕預示著這一年的收成,收入。但在湖南省石門這里遺留下來的雄黃礦礦區的污染,讓周圍的農民很難進行春耕。68歲的唐熙志家住在湖南省石門縣鶴山村。又到了春耕的季節,這些天他在自家地里又忙活上了。唐大爺家總共有2畝地,就位于離家不遠的河邊上,雖然自家農田就守著河邊,可這些年他卻年年為取水澆地的事兒犯愁。
湖南省常德市石門縣鶴山村村民唐熙志:沒有地方去澆水,完全靠天上下雨,打幾個池塘積(攢)點兒水澆地。
唐大爺家的耕地離旁邊的小河近在咫尺,河里的水雖然不大,但看上去也很清澈,那么為什么唐大爺守著清澈的河水不用,卻要靠天吃飯呢?
受到重金屬污染的河流
湖南省常德市石門縣鶴山村村民唐熙志大爺告訴記者,這個看上去很清澈的河水里面含有一種有毒的重金屬元素——砷,用這里的水澆地禾苗很快就會死掉,那么,河里的水不能用,唐大爺為什么連地下水也不用呢?
村民唐熙志:地下水都不能用,在這個地里挖出那么一米多二米的土地,把他挖起來,都有砷超標好多倍。
唐大爺告訴記者,造成這一后果的主要原因,就是當年建在河道上游煉制砒霜的雄黃礦肆意排污,傾倒廢礦渣造成的。
村民唐熙志:你像這個河床里面都是這個砒灰渣子。
央視財經《經濟半小時》記者:您給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砒灰渣子。
村民唐熙志:隨便我都能找得到,看得到。這個明顯就是沒有煉干凈的雄黃,這個是沒有燒透的。
《經濟半小時》記者:這個黃色的就是雄黃。
村民唐熙志: 燒熟以后白色的就是砒霜。
雄黃,是一種橘黃色粒狀固體或橙黃色粉末,其主要化學成分為硫和重金屬砷。高品位的雄黃礦被用來制藥、工業防腐、農業殺蟲和制造煙火。唐大爺介紹說石門縣雄黃礦石資源豐富、品質好,1956年國家建礦開始用土法人工燒制雄磺煉制砒霜,并用煉砒爐尾氣生產硫酸,不計其數的砒霜、雄黃粉從這里源源不斷地送出去,送往中國甚至世界的各個加工廠,在過去的幾十年間為這片土地創造了光榮和財富,同時也深埋下砷中毒的種子。多年來,礦區生產硫酸的廢水以及煉砒過程產生的砒灰和二氧化硫,未經處理便直接排放出來污染了環境,提起當時礦區生產時的場景,現在唐大爺和村民們仍歷歷在目。
石門縣豐富的礦產資源——雄黃
村民唐熙志:煙筒出來的黃色、黑色、白色三種顏色,燒的時候那是濃煙滾滾,那是非常嗆人。
村民萬大媽:早晨不能出來,要把門關上,在屋里嗆的不行,在外面也不能待著。
央視財經《經濟半小時》記者:這個樹葉子原來是什么樣子的?
鶴山村村民:原來就是這青青的葉子,硫煙一來就給你熏白了,油菜、麥子一下就熏白了。
村民告訴記者,當年雄黃礦生產的時候是廢氣漫天飛、廢水滿溝流、廢渣到處堆,如此狀況長達30多年,給當地水質和土壤環境造成嚴重污染,1978年,國家停止雄黃礦的煉砒行為,隨后建起了硫酸廠和磷肥廠,但污染排放仍就持續著,直到2011年這些企業因為污染問題才被徹底關停。從1978年停止煉砒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了,現在鶴山村旁的山上仍是光禿禿一片與周圍山上滿眼綠色的植被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央視財經《經濟半小時》記者:我身后就是亞洲最大的雄黃礦區,這里就是當年煉制砒霜和生產硫酸的地方。據煉砒工人跟我講,礦石中20%是可以提煉成砒霜,剩余80%的廢礦渣便被露天的傾掉在河道邊上。生產過程中所產生的砒灰便從我身后的煙囪中冒出,向四周擴散。方圓30多平方公里的面積受到了嚴重的污染。離它最近的鶴山村是受污染最為嚴重的地方。
鶴山村村民龔兆元告訴記者當年煉砒和生產硫酸的礦渣,成年累月地堆砌在這條河邊,殘留的砷便直接流入河里。
生產砒霜的工廠
村民龔兆元:原來這里沒有路這是一條河,一直彎彎曲曲的接到上面,這是后來改的。
《經濟半小時》記者:你們當年吃水,吃那里的水呢?
村民龔兆元:就吃這個喝里的水。
《經濟半小時》記者:就這個河里的水。
村民龔兆元:砒灰渣……就落到這個河里。
到目前為止,雄黃礦周圍的企業已經被關停三年了,但是,那些硫酸廠和磷肥廠等企業造成的污染已經深入影響了當地的環境。 對當地的生產生活產生了持續的影響。那么,在這樣的土壤和水文環境下,這里還能進行春耕嗎?
龔兆元說雖然現在雄黃礦已經關閉,但是多年生產留下大量的砒灰渣和硫酸渣仍然露天堆放在這里。
龔兆元告訴記者一到下雨天,這些廢礦渣便會被雨水浸泡,會不斷地釋放出砷繼續污染這里的環境,為了進一步了解礦渣的污染情況,記者設法進入了礦區。
毒元素污染土壤 農作物生長受損嚴重
在現場記者看到原先的廠房和鍋爐已經被拆除,現在這里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地面被挖的到處是溝壑,滿目瘡痍。硫酸渣,砒灰渣堆積如山,記者在廢礦堆中行走一股股刺鼻的硫磺味撲面而來,廢礦渣堆里沒有燒透的雄黃礦石隨處可見,水坑里的水也被染成了紅色和白色,這些廢礦渣的滲出液里含有砷等大量重金屬元素直接滲入土壤,給當地農作物生長帶來嚴重的影響。
根據資料顯示土壤中的砷濃度大小和分布是由所處的自然環境所決定的,一般正常情況下不會超過15 mg/kg,北京醫科大學公共衛生學院在上世紀90年代在石門礦區附近所做“砷暴露研究”,根據他們的研究結論表明礦區附近的鶴山村、土壤砷含量為84.17-296.19mg/kg,最高值超過我國一級土壤環境質量標準19倍。
鶴山村“砷暴露研究”結果
那么時隔近十年時間,鶴山村土壤砷含量有無變化,土壤污染程度又發生了怎樣的改變呢?記者就這個問題電話采訪了中科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研究員陳同斌,他從1998年開始,便著手進行石門地區砷污染土壤修復研究工作。
央視財經《經濟半小時》記者:陳教授,石門那邊對于污染土地和水質,現在它是什么樣的程度?
中科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研究員陳同斌:問題是比較嚴重的。
《經濟半小時》記者:您能具體是哪些方面您覺得比較嚴重?
陳同斌:砷污染和超標吧。
《經濟半小時》記者:問題是有是吧,跟1995年數據相比較是呈現一個什么樣的變化?
陳同斌:這個沒有,這個沒有比較。
當記者向陳同斌了解鶴山村最新的砷污染的相關數據時,陳同斌并沒有給予正面回答,但是肯定了石門地區砷污染的情況并沒有得到根本的改善,對于農作物生長和人的生存環境都存在危害。
《經濟半小時》記者:就砷污染對農作物的危害有多大?
陳同斌:能把水稻給毒死了。
《經濟半小時》記者:就嚴重的時候是嗎?
陳同斌:對,一般到不了這么嚴重,絕大情況是植物能長,但是植物那邊吃的東西那一部分污染物是挺高的,是超標的。
在這個以稻谷為主食的省份,種植稻谷本應是這里的主要經濟作物,但是由于河水被污染,用含砷的水澆地,嬌貴的水稻根本無法在這片土地生長。
央視財經經濟半小時記者:有水不能澆田是嗎?
村民唐熙志:不能澆田,澆田它就死苗。
露天堆放的有毒廢渣
砷是農作物生長過程中的有害元素,土壤中砷含量過高農作物根條數便會減少,根系發黑,產量下降,農作物矮小葉片發黃,生長緩慢, 不同種類植物對土壤中砷污染的抗性不同早生植物抗性大于水生植物,禾谷類植物抗性大于豆類、黃瓜等蔬菜。為了減少用水無奈之下村民們只能改種玉米、紅薯等容易成活,需水量少的農作物。
《經濟半小時》記者 以前都是水稻?
鶴山村村民:都是水稻。
《經濟半小時》記者:后來大家為什么不種水稻了?
村民:搞不成水稻,砷中毒沒法栽上(苗),長不起來就種包谷搞玉米。
村民告訴記者現在地里種上玉米和紅薯雖然能成活,但是產量很低,玉米在其他地方種植能產500、600公斤/畝,而在這里產量只是其他地方的一半,只能產200、300公斤/畝,除了產量低,還有另一個殘酷的現實擺在了村民的面前。
村民唐熙志:我去年的包谷、玉米還有1000多斤,到現在都還沒有賣出去堆在家里面,沒有人收。
《經濟半小時》記者:你們家里都種什么呀?
村民:種苞谷,什么都種,種的自己吃沒有賣。
《經濟半小時》記者:為什么不賣呢?
村民:賣不出去呀。
《經濟半小時》記者:你們種的菜還往外賣嗎?
村民:誰要呀?都知道我們這兒的菜有毒不要,不要我們的菜,只有自己吃。
村民:說不能吃,那不是一樣吃?不能吃也要吃,要生存啊!
記者了解到石門縣鶴山村共有村民1552人,耕地面積1528畝,耕地大多位于丘陵地帶,人均耕地面積較小經濟落后,村民收入來源單一,日子過的很清苦,村民唐熙志老兩口現在每月只能靠100多元生活費維持生活。
《經濟半小時》記者:這邊村民現在生活還是挺困難的是嗎?他們一個月一家一年大概有多少收入來源?
村民唐熙志:沒有多少,像我們來說就是幾十、百八十元,現在國家有個養老(補貼)四五十元每個月,兩個人就百八十元錢。
唐大爺告訴記者自打村子被污染后,所種的糧食和蔬菜根本就賣不出去,這使他們原本就不富裕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為了維持生計村里的年輕人大都放棄種地而外出打工,現在下地干活兒的多數為家里的老人。
村民唐熙志:沒有在家里,在家里的很少。年輕人在外面(打工),給老人寄一點兒錢回來讓你們生活,小孩都去外面去打工。
半數村民砷中毒 處境艱難苦不堪言
當年的雄黃礦產區造成的砷污染,現在讓周圍的居民深受其害。 如今,土地沒有收成,莊稼也難賣出去,當地農民的生活遭遇困境,不僅如此,他們還因此罹患各種怪病,我的同事在村子里走訪了其中的一些受害家庭。
央視財經《經濟半小時》記者:你好。下地干活了?種菜還是收菜呀?
龔兆元:種菜。
他叫龔兆元今年68歲,去年9月份被石門縣人民醫院診斷為多發性鮑溫癥,醫生在后邊加注“慢性砷中毒屬皮膚癌”。
龔兆元: 現在就開始爛了,這幾個疤都要開始爛了。
龔兆元指著腹部接連的幾塊傷口告訴記者,他現在這個病就是砷中毒引起的,身上長的這個黑東西,一到天暖就發癢,一發作起來鉆心地癢,開花發爛,流膿水,然后又結痂。不能摳,一摳一個坑,它又會跑到別的地方繼續長讓他苦不堪言。
龔兆元:不動不碰它還可以,它就結痂了就不疼,結痂一碰掉就火燒地疼,在一個就是癢,癢起來用刀鋸都不行。
距離村莊最近的磺廠醫院能做排砷解毒治療,但一次費用就在三千元左右,由于重金屬解毒藥物目前還不在新農合的基本藥物目錄,高額的醫藥費龔兆元無力承擔,龔兆元每月只好去醫院開些便宜的消炎藥涂抹,以便減少皮膚癌病狀發作,由于患病他已經無法再干重體力活了,靠種地為生的他自然也就有沒有了收入來源,為了生計只能強忍著病痛在自家小院子里種些菜吃,可沒干多一會龔兆元便停了下來。
《經濟半小時》記者:我看你干了一會兒就咳嗽喘了。
龔兆元:又咳嗽又疼,不能干了。
面對如此艱難的生活處境,龔兆元顯的很無奈。
龔兆元:自己家的田不能種,生產的東西又(砷)超標,不能在屋子里等死,還是繼續要種,繼續吃,已經砷中毒還要吃這個砷中毒的菜。沒有錢買怎么辦,不可能拿錢去買,因為沒有錢。
村民龔兆元的病情診斷書
村民們認為現在患病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雄黃礦生產時肆意排放造成的砷污染,他們多次找到礦區討要說法,一直到2003年初石門縣白云鄉代表湘雄公司做出回應,同意給每位砷中毒村民一次性補償醫藥費、喪葬費共計1千元,雖然做出了補償,但這1千元補償對于需要長期治療的村民來說顯得杯水車薪。
根據世衛組織以及我國《生活飲用水衛生標準》規定,每升飲用水中砷的含量不能超過0.01mg/L,而北京醫科大學公共衛生學院上世紀90年代在石門礦區附近做“砷暴露研究”表明礦區附近的鶴山村河水含砷量達到0.5-14.5mg/L,超出標準上千倍。
據不完全統計,這個距離雄黃礦百米之外的鶴山村全村700多人中,有近一半的人都是砷中毒患者,村中患癌癥的人比比即是,根據磺廠醫院的初步統計近二十年來,因砷中毒致癌死亡的已有157人,而且因砷中毒引發癌癥的患者人數也在逐年增加,年齡也在逐步年輕化,砷中毒在這個村子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
村民:我媽媽手指都爛掉了,我奶奶腳上也長了那么大一塊兒爛死了,這里整個院子像她這么大年紀的老公早就死了,40幾歲就死了,這個院子好多寡婦。
唐熙志告訴記者,他見證了雄黃礦的興衰,也見證了鶴山村從青山綠秀到現在荒山禿嶺這種生存環境的巨大改變,砷污染帶來如此嚴重的后果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子孫后代的生存問題。
村民唐熙志:我最大擔心就是后人,年輕人孩子們還要生活,我們都六十多歲,快七十歲的人,三五年死了就算了,無所謂了。
《經濟半小時》記者:最關心還是子孫后代的問題。
村民唐熙志:對,子孫后代的問題。
對于礦區污染導致周圍居民砷中毒以及患癌的問題,當地鄉政府給村民一次性補償1千元 ,這對于需要長期治療的村民來說顯得杯水車薪,他們至今還在承受砷中毒,癌癥等病痛的困擾 。他們將來該怎么辦呢,廣告之后,繼續關注我們的節目。
眼下正是春耕時節,但是在湖南石門曾經的雄黃礦礦區,因為砷污染遺留下來的各種問題,使得這里的農民很難靠種植莊稼為生,也無法承受砷中毒后的各種生活壓力,那么,現在還能有什么辦法,讓他們承受的傷害盡可能減小 ,讓這片土地得到一定程度的修復,在將來,讓他們的春耕不再面對這樣的無奈?
記者在雄黃礦區看到,在原先堆放礦渣的地方正在施工,地面已經被挖出了一個大坑。
央視財經《經濟半小時》記者:這個池子是干什么用的呢?
村民龔兆元:把這個(廢礦渣)和水泥摻起來放到那個(填埋坑)里面,不讓它擴散。
重金屬污染治理難度大 村民盼更多關心和幫助
2011年2月,國務院正式批復《國家重金屬污染綜合防治“十二五”規劃》,石門雄黃礦區作為一個單獨項目區實施綜合整治。2012年10月,《石門雄黃礦區重金屬污染“十二五”綜合防治實施方案》開始實施,記者在現場看到正在施工的項目是一二期工程,是對原煉砒遺留下來的近20萬噸砒渣及周邊污染土壤進行安全處理,目的是從源頭上控制砒渣的浸出液進入周邊水體和土壤,最大限度地減少砷污染環境風險。第三期工程,是對黃水溪進行綜合整治。第四期是對污染核心區近8000畝污染土壤進行修復。項目包括歷史遺留砒渣及周邊污染土壤治理,核心區近8000畝污染農田修復、生活飲用水安全、生態安全等工程。
針對于村民較為關心的治理周期需要多長時間?具體的治理措施有哪些?記者電話采訪了中科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研究員陳同斌。他深入進行了石門地區砷污染土壤修復研究工作。
《經濟半小時》記者:我再問您,如果是深超標,如果治理起來的話,包括土壤是不是很好治理,還是比如說治理起來大概需要周期有多長?
陳同斌:有辦法治理,三到十年吧,就這個樣子。最快三年,最慢的可能十年以上,這塊范圍很大。
在村民唐熙志看來治理工程雖然已經啟動,但是污染治理是一個長期而漫長的過程,治理結果怎么樣,效果好不好他心里也沒有底,唐大爺向記者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村民唐熙志:我就考慮年輕人能不能給他們搬遷了,把這個地方辦成林場減少污染,防止水土流失.
中科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研究員陳同斌對唐熙志提出的建議做出了回應。
《經濟半小時》記者: 他們有沒有想搬遷整體要搬遷走,讓這土地種樹種其他的,種非農作物的,你覺得這種可行嗎這種方式?
陳同斌:種樹是可以的,但是污染物還在里頭,他一下雨又沖走了,有可能還是有問題的,對當地的村民可能受到的危害已經很大了,但是具體的還沒有根本解決。
經濟半小時記者:實際上我特別關心,對于這些靠地為生的老百姓,他們如果地受污染了,受到了傷害,實際上他們生存上也會帶來問題?
陳同斌:對。這所以就是農田里污染很重要的問題,不僅僅是污染問題,他會帶來事后穩定的問題,老百姓沒有辦法維持就很麻煩了。
治理重金屬污染的遺留危害是一個全球性的難題,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日本經濟快速增長,各地環境污染事件不斷,其中被稱為四大公害的環境病癥,就有三起和重金屬污染有關。
日本科學家經過研究認為換土是日本從70年代延續到現在的一種方式,但是換土高昂的費用,至今令日本政府頭疼。日本環境省官員做過測算,現在修復1公頃土地的費用,大約是2000萬到5000萬日元(折合人民幣相當于幾百萬元)。過去40年的土壤修復費用,共約420億日元,折合人民幣將近30億。而這還不是終點。
為了降低治理成本全世界的科學家都在試圖發明最經濟的方式來修復土壤在歐洲,科學家實驗電極吸附,日本科學家們也在重新審視,希望找到一種更經濟的方法。秋田大學用長香谷來吸附土壤中的重金屬,經過三年實驗壤里的鎘下降了15%,但是治理成本仍然偏高。 從全球治理重金屬污染的經驗來看,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在任何國家都會被證明需要付出巨大的經濟代價。
當即將結束采訪的時候唐熙志老人向記者說,國家出資對于砷污染治理、改善環境,他們非常高興。但與此同時也希望能夠在治理環境的同時,也能夠對他們這些砷中毒的村民在醫療和生活上給予更多的關心和幫助。
唐熙志:一個能不能對這些檢查出砷中毒的人給予一定的醫療費,第二國家能不能給我們這些砷中毒的人一些低保,每個月百八十元以減少一些農民的痛苦。
【半小時觀察】
長期以來的工業化進程,以及在發展過程中法律監管不到位,使得我國不少地區的耕地已經受到了污染。這嚴重威脅著公眾的食品安全,觸目驚心的事實,不僅在讓所有人警醒先污染后治理的路子必需剎車,也在提醒我們,對已經受污染的耕地,應該盡快對土壤進行改造、修復和改良。今年全國“兩會”期間,農業部部長韓長賦在記者會上表示, 農業部將將啟動農產品產地土壤重金屬污染綜合防治工作的試點 ,包括重金屬污染耕地修復和種植結構調整試點,并聯合環保、國土、水利等部門加強農業生產用水和土壤環境治理。我們期待, 早日看到這些受傷害的村民,別再這樣無助,期待未來的春天里,他們能和所有的農民一樣,播種的是希望。
(央視網)
(來源:央視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