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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收成的莊稼地,每畝賠200多元
17日下午,記者打聽一名罹患癌癥的幸存村民時,碰上了曾擔任村民小組組長的老王。他正在做油漆,放下手中的活,就帶記者去找,他的弟弟就是癌癥。
“你們來采訪好啊,”他穿著搭扣褂子,快步走著,“我們60多歲的人了,可以既往不咎,就是害了娃娃,他們還在這長大。”
老王的弟弟不在家,家里的女人都出來了。老王介紹,1999年開始,工廠周邊的莊稼不結果,“排的蒸汽有時是黑的,有時是白的,一般在夜間排。”一開始,他們直接去找廠家,“平時進不去,他們養著保安。”他們只好去找政府。有一次他們見到了副縣長,還有一次見到了縣委書記。“書記親自安排環保局接待我們,但環保局一調查,說沒污染。”“每次都這樣,環保局說沒污染,我們找哪都找不上。”
此前有媒體報道,和平化工廠和村民簽了“死亡協議”,從2004年開始每年賠償興隆村14.5萬元,賠償到2009年。2010年又簽協議,賠償提高到15.2萬元。老王不清楚具體數字,但他知道對沒收成的莊稼確實有賠償,但賠償價“實在太低”,200多元/畝。“有的不是所有都沒收成,就只賠30%。”他還介紹,現在和平化工廠擴建的一部分工地,就是當年被污染的田地。“污染的地,幾年都不能恢復。”
不在疾控中心名單內的癌癥患者
但對于得了癌癥又不在疾控中心名單之列的村民來說,化工廠賠償莊稼的事,不再是他們關注的焦點。
40多歲的喉癌患者唐文炳,四川人,孤兒,脖子上綁著小型呼吸儀器,不能講話。他有三個兒子,最小的七歲。在小兒子三歲時,唐文炳進入這家化工廠當臨時工。跟大多數污染企業旁的村民想法一樣,他的妻子朱子芬“知是知道(化工廠有污染),但確定不下。”而且,“三個娃娃,不支持(他去上班)?他要生活,不掙錢,咋個養活?”在化工廠,唐文炳主要做裝卸、拉料的工作,平均每月掙2000多元,“身體相當好。”
四五個月前,唐文炳發現喉嚨痛得吃不下飯,先被認為是慢性咽炎,兩個月前在昆明確診為喉癌。7月30日,作為中期癌癥,他進行了手術,花了十多萬,家里貸款五六萬,至于活多久,“就看恢復了。”
癌癥患者黃富仁(化名)同樣不在疾控中心名單之內。記者見到他時,他正在整理可賣幾分錢一個的尼龍袋。黃富仁的兒子也在化工廠上班,“在廠里時間長了要得癌癥,我跟他講不要去了。”黃富仁記得化工廠搬來前,附近池塘的水是清澈見底的,但現在“都黃了,通通是黃的。”可兒子還有個在讀大學的女兒。現在化工廠停產,兒子仍然上班,給鉻渣場砌磚。他不是很了解村莊正被高度關注,“家里電視機爛掉了,不能看。”(記者譚君實習生楊亞 云南曲靖報道 瀟湘晨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