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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州部分公務員銀行職員放貸 年關恐現跑路潮

2011年10月20日09:56 | 中國發展門戶網 www.chinagate.cn | 給編輯寫信 字號:T|T
關鍵詞: 跑路 銀行資金 溫州模式 放貸 溫州民間 銀行工作人員 溫州火車站 銀行借款 銀行存貸 地下錢莊

10月16日,溫州市機場大道的一家寄售行大門緊閉。溫州不少寄售行受借貸危機影響而關門停業。 本報記者 倪華初 攝

中小企業倒閉,老板跑路——溫州正處于民間借貸危機的風暴之中。這場風暴自今年上半年開始。發展至一個標志性階段,則是9月20日胡福林“跑路”。

溫州最大的眼鏡生產商之一的信泰集團董事長胡福林9月赴美,被傳欠債20億元,其中民間借貸12億。胡福林“跑路”后,溫州借貸危機被廣泛關注。

10月10日,胡福林返回溫州。隨后,溫州政府部門介入,幫助溫州這家招牌眼鏡企業重組。

記者調查顯示,中小企業借貸渠道太少,出現資金困難時,高利貸會成為救命稻草。全國人大財經委副主任委員吳曉靈指出,溫州現象說明中國金融改革不到位。針對危機,當地政府出臺了一攬子措施。日前還出臺了金融改革創新行動方案,內容包括深化小額貸款公司試點等。

□本報記者 陳寧一 溫州報道

10月11日,溫州商人李強坐在火鍋店中,四部手機一字排開,鈴聲此起彼伏。

他平均10分鐘接一個電話。時而怒罵“什么?一百萬,你欠我六百萬!”時而懇求,“現在真沒錢,再給三個月,肯定給你。”

他是這天早上從上海趕回的溫州,“去避了幾天風頭,擔保公司的人要抓我”。

李強是做建筑生意起家的,正常光景,每年能賺幾百萬元。目前,他身背三四千萬的債務。其中兩千多萬是高利貸的本金,一千多萬利息。“利息還在以每個月幾十萬的速度增長。”

他的債主包括公務員、銀行職員、民間擔保公司等等。

類似李強這樣數量眾多的溫州中小企業主,正在經歷著生死考驗。李強說,如果當時能夠從銀行或正規機構貸到款,就不會去借高利貸。

眼看著日子走向歲末,李強不知道如何才能闖過“年關”。

“救命”的地下錢莊

李強第一次去寄售行,看到對方是一張桌子幾張椅子,幾個工作人員,他比較容易地貸了60萬

上世紀80年代,李強進入建筑行業。那時候建一棟房子成本10多萬塊。“那時業主會準時交付款項。”

李強稱以前幾乎沒接觸過民間借貸。2008年底,他承建一個工廠廠房。廠里不付工程款,出現了250萬資金缺口。“為了接到這個工程,我曾承諾過墊付這一階段的建筑款。但是,我拿不出這筆錢。”

工廠提出一個辦法,廠長找擔保公司借錢給李強。當年6月份,第一筆貸款150萬,9月份第二筆100萬。利息都是三分半,期限三個月。這筆貸款緩解了資金問題,工程得以繼續。李強想,年底與工廠結清工程進度款時,便可還錢。

結款時,工程完成95%,廠里欠著他900多萬沒結。

此時,工人和材料供應商找他催款。材料商兩次把他堵在高速公路上,工人則三三兩兩抱著被子睡在他家中。李強帶著房產證去銀行抵押貸款。“但銀行說集體產權不能貸款。我當時又沒成立公司,去小額貸款公司也貸不下錢來。”

這個時候,他找了地下錢莊。

媒體將溫州稱為借貸之城,其民間借貸之風由來已久。在溫州買一份報紙,分類信息版滿是借貸廣告。

“沒有地下錢莊這樣的民間借貸業務,就沒有溫州民營經濟的今天。”溫州中小企業發展促進會會長周德文說,溫州30多萬家民營企業,其啟動發展資金很多來自地下錢莊。尤其是在銀根緊縮之時,地下錢莊就是中小企業找資金的“救命稻草”。

中國人民銀行溫州市中心支行2011年7月21日發布《溫州民間借貸市場報告》顯示,溫州民間借貸的市場規模是1100億,民間借貸利率也處于階段性高位,年綜合利率水平為24.4%。

周德文甚至認為,溫州民間借貸市場規模有1500億。

在高利率高回報的驅使下,一些擔保公司、典當行、寄售行甚至小額貸款公司等成為“地下錢莊”。

據統計,截至2010年底,溫州的融資性中介機構數量達1879家,包括186家擔保公司、1088家投資(咨詢)公司等。

據《浙商》報道,溫州地區所有正規擔保公司的資金流量還不足地下錢莊資金流量的1%。

李強還記得第一次去寄售行借錢的經過。一張桌子,幾張椅子,幾個工作人員。他比較容易地貸了60萬。抵押了一輛車,四分利息。

他說那里不像銀行那么手續嚴格,在地下錢莊里,各種手續相對靈活,“甚至憑信譽和關系也能借到錢”。

炒房炒礦到炒錢

大量資本逃離實業,炒房、炒礦甚至炒錢,為此次危機埋下了伏筆

據介紹,地下錢莊的資金多數來自民間。在溫州,只要家里有閑錢的,幾乎都會向地下錢莊放貸。

一邊是數量眾多急需資金的借貸者,一邊是想通過放貸得到高額利息回報的放貸人,地下錢莊是中介人。

張力今年40多歲,他與朋友籌了幾百萬準備做生意的錢,朋友拿到地下錢莊放貸去了,借貸者現在還不上。

張力介紹,正常情況下,個人間借貸月息2到3分,公司間業務月息3到5分,一些錢莊的短期利息達到6分到一毛。不過,從2010年開始,民間借貸就有些瘋狂了,甚至出現月息一毛多。

放貸人會與地下錢莊議價,提出自己理想的利息要求,一般月息三分左右。

在吸存資金結束后,地下錢莊會和借款人第二輪議價,一般達到5分以上。地下錢莊就在這個環節賺錢。部分地下錢莊為了最大程度吸引資金,向放貸人提出非常高的利息回報。

“民間借貸最火的時候,人們需要托關系才能把自己的錢放到錢莊里去。”一名知情人說,民間借貸的介紹人一般是親朋,人們不會把錢交給陌生人。

據當地媒體報道,地下錢莊也影響著銀行貸款業務。一些借款人雖符合銀行的放貸標準,但由于銀根緊縮,銀行的信貸額度已用完而無法放貸。于是,借款人為該銀行吸收一定數額的存款,成為從銀行貸款的前提。

借款人籌集存款,會求助地下錢莊,這時,就有“金主”(有放貸需求的個人或企業)將約定款項存入指定銀行,然后由銀行按正常程序向借款人放貸。

“金主”去銀行辦理定期存款,并將銀行存款單等出示給借款人。按照行情,定期存款一年,“金主”不僅可以拿到相應銀行利息,還可以一次性拿到借款人額外支付的近5%的貼息。如按活期存款辦理,借款人必須向“金主”支付18%至20%的貼息。

周德文介紹,現在大量傳統中小企業利潤率只有5%左右。做實業的話,還利息都遠遠不夠。  溫州市金融辦知情人稱,以往,溫州的民間資本在炒樓、炒股或炒礦。在銀根緊縮、股市樓市不景氣的情況下,資本沒有去處,人們開始炒錢,錢變成一種商品。

周德文稱,在2010年時就提出了溫州企業空心化的預警。大量資本逃離實業,炒房、炒礦甚至炒錢,為此次危機埋下了伏筆。

此次溫州債務危機發生后,溫州被指責已丟掉了做實業的優良傳統,實業空心化。

資金鏈斷裂

據介紹,民間借貸3個月內無法還清,就危險了,利息越來越高,進入惡性循環

據介紹,溫州中小企業籌資的一種普遍的做法是,找銀行貸款,到還債時從民間籌集資金還銀行,然后等待下一次銀行批下來的貸款……時間不會間隔太久。

做建筑行業的李強,到后來靠借貸維持工程開展。

最多的時候,李強擁有著五六個工地。他說業務鋪開后,因對方不能按期支付工程款,以及貸款利息增加等,欠債也不斷增多。為了讓工程順利進行和結束,他說只能不斷借貸。

他算了算,借款兩千多萬,到現在利滾利已還了3000多萬。

國家銀根緊縮之后,銀行借款驟然收緊。據當地媒體報道,溫州銀監部門今年6月開始對銀行存貸比情況進行日均監管。這種情況下,銀行以限制貸款和增加存款,來實現達標。

人行溫州中心支行的調查顯示,一季度末溫州企業運營資金構成中,自有資金、銀行貸款、民間借貸的比例為56∶28∶16,民間借貸占比例較去年同期提高了6個百分點。

溫州中小企業發展促進會會長周德文了解到,一些中小企業被銀行告知,還上之前貸款,才能借到下一筆貸款。中小企業只能從民間融資,多數來自地下錢莊。但還上銀行貸款后,銀行不再放貸了。由此,這些中小企業被套入了高利貸中。

周德文介紹,對于一般企業,民間借貸3個月內無法還清,“就危險了”。到6個月的時候,會基本處于資金鏈斷裂的邊緣,利息越來越高,會進入惡性循環,“企業拿什么來還?繼續借。下一筆資金的利息怎么還?還是借”。

到2011年初的時候,李強發現很難借到錢了。不得已,他打電話給一個自小玩到大的公務員朋友借貸。朋友從銀行貸款50萬,通過地下錢莊擔保,李強拿到了這筆錢。

李強用這筆錢還了其他債主的利息,但到第二個月,他還不起朋友的錢。朋友叫了幾個人去要債,把李強的一個親戚圍住。李強大部分債務都由這個親戚擔保。“借錢的時候,一般要有個擔保人,最好是公務員或者企業主。很多時候,大家都是互相擔保。”

李強說他為此與朋友關系鬧僵了。但另一些債主他沒辦法對抗。幾個月前的一天,他回家發現墻上寫著大字,“欠債還錢”。晚上睡覺的時候,會突然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他跑出去發現,有人用石頭把玻璃門砸碎。

他盡可能避免與債主接觸,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討債的人只針對我,不會找家人。”

新興放貸方式

在高利息刺激下,銀行資金甚至境外資金也以各種渠道流入了民間借貸市場

曾經,在李強急需資金的時候,溫州一家國有銀行信貸部的工作人員對他“施以援手”,從2009年7月開始,150萬、80萬……陸續借了700多萬給李強,月息4分。

李強說這名工作人員讓他提供了一些工程合同及預算等資料。“她是利用我,從銀行里貸出錢,然后再轉貸給我,從中賺取利差。”

李強說,利息都是直接打到該工作人員個人賬戶,還了800多萬利息,直到他再也還不起錢。“該工作人員將債務轉到弟弟身上,然后再以弟弟名義起訴我。現在我們正在打官司。”

據介紹,在高利潤影響下,民間借貸出現了新特征:資金多元化,甚至境外資金加入到民間借貸行列,銀行資金也通過各種渠道變相流入民間借貸的池子。

銀行資金更多時候以一種更為隱蔽、合法的方式流入民間借貸市場。有知情人稱,一些銀行工作人員利用職務之便,套取資金關系,與人合伙開擔保公司,以假實業的方式把錢借出來,再翻倍貸出去。

李強也坦承,多次通過一些銀行領導貸款,都是私下進行。

當地媒體調查稱,銀行資金還通過上市公司、國企等途徑,流入民間借貸市場。銀行低息貸款給上市公司或國企,上市公司以委托貸款高息發放出去,銀行收取正常貸款利息和委托貸款手續費,各得其所。而一些國有企業或大型企業從銀行貸款,利率上浮到年息8%左右。地下錢莊給這些企業每月2分利,年息24%,除去還給銀行的利息,企業坐收16%的凈利。

諸多銀行牽連其中

溫州市金融辦主任曾對媒體坦承,銀行資金流入高利貸市場的行為確實存在,這與監管失職相關

溫州市金融辦一名知情人坦承,銀行貸款流向的監管,的確有尷尬之處。

據報道,中國銀監會主席劉明康曾表示,由于信貸需求旺盛,許多企業紛紛轉行從事高利貸業務,一些大型企業從銀行低成本拿到貸款后,放高利貸,賺取巨額利息、利差,實際成為高利貸市場從銀行融資的平臺,“一些國有擔保公司、財務公司也利用國有銀行的資金,偷偷地放高利貸”。

溫州銀監局局長張有榮曾對媒體稱,目前溫州有21家銀行受此次中小企業資金鏈斷裂牽連,直接或間接受到牽連的資金是15.86億元。

溫州市金融辦主任張震宇在接受媒體采訪時坦承,銀行資金通過一些企業流入高利貸市場的行為確實存在,這與銀行的監管失職相關。

溫州銀監局辦公室一名負責人告訴本報記者,銀監局沒有針對銀行資金違規流向民間借貸的特別措施,但一直在關注。

這名負責人說,目前確實發現一些銀行具有違規貸款的嫌疑。已經要求各銀行自查,然后銀監局再核查。但是資金最終是否流向民間借貸,需要調查后才能定性。查實的要嚴肅處理,甚至移交司法部門。

本報記者得到的一份溫州市政府調查文件中提出相應警告,此次企業關停對銀行業機構產生影響,主要集中在國有大型商業銀行和部分股份制銀行。當前溫州市企業資金鏈還在不斷緊繃,后續潛伏風險不容樂觀。

中央財經大學中國銀行研究中心主任郭田勇曾對媒體表示,如果高利貸僅限于民間資本領域,波及面可能還不算大,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一些國企和銀行涉足這一領域,經濟一旦下行或將帶來系統性風險。如果錢是從銀行流入民間借貸,資金鏈條慢慢拉長,借錢的企業經營出現無法償還的情況,最終會對銀行產生沖擊,牽連的經濟體也會越來越多,從而發生“中國式的次貸危機”。

“跑路”的消息不斷

一般要到年關才出現的“跑路”事件,從今年端午節至今,消息不斷

在李強躲避債主的時候,溫州民間借貸市場正風雨飄搖。

一名知情人介紹,從今年端午節開始,就不斷聽到有人跑路的信息。往年,要到年關才偶爾出現。

一天早上,該知情人接到弟弟的電話,弟弟問某某的跑車還在你修理廠嗎?后來他得知,車主跑路了,人們都在找。

張力的朋友從親戚朋友處募集了4000萬,月息2分。加上自己的2000萬,以月息3分借給一個眼鏡商。他每月賺利息100萬。突然一天,電話就不通了,“跑路了。上家資金鏈斷裂,他也被牽連了。”

進入今年下半年,借貸人跳樓的狀況頻繁見諸報端。據媒體報道,僅9月22日以來,溫州市就發生3起企業老板因債務危機跳樓的事件,2死1傷。

“人們一下子恐慌起來,紛紛擠兌。很多人都是被擠兌給害死的。所有債主都在抽款,一下子哪能還得上?”張力說。

張力說,也有一些老板,去澳門賭博把借貸的錢輸了。最多的甚至一次輸幾千萬。溫州人現在流行去海南賭博,一去包下整個酒店。

資金鏈斷裂后,除了自殺就是跑路了。

一個具有戲劇性的跑路故事是,中秋節時,溫州奧米流體設備公司老板破天荒請公司全體員工300多人去雁蕩山游玩兩天,不去的要罰款200元。員工們玩了兩天回來,發現老板跑了,廠里價值上千萬的設備全不見了。

溫州市內,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寄售行,目前多數已關門歇業。張力說,“地下錢莊的人要么跑路了,要么度假去了。”

10月13日,記者走進溫州火車站附近一家寄售行。工作人員稱,目前資金緊張,不一定能貸到。

風暴未止 地方救市

李強說,真正要錢的時候是年關,到時還不知道多少人要跑路。他目前仍在躲躲藏藏中

據媒體報道,針對此次危機,浙江省與溫州市出臺了一攬子舉措,包括向央行申請600億貸款救市。有學者炮轟救溫州行為,認為從2000年開始,“溫州模式”已變異,高房價、高物價都與溫州人的炒作有關,“救溫州就是救賭徒”。

10月10日,溫州銀監局局長張有榮對媒體稱不存在600億一事。

10月12日,溫州市金融辦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員稱,10月8日起,溫州市政府組織了25個工作組進駐溫州各個銀行。協助銀行業機構做好銀企融資對接,要求銀行機構不抽資、不壓貸。“銀行可以提出一些有可能跑路的老板,向公安部門申請限制其出入境。”

溫州市金融辦主任張震宇告訴記者,現在政府主要是救火,穩定局勢。對于民間借貸問題的預防措施,仍在研究中。

上述溫州市金融辦不愿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員認為,以往政府不能很好地監管民間借貸,是因民間借貸處于地下狀態。他稱政府下一步希望把整個地下民間借貸鏈條引到地上,計劃在三年內將目前20多家小額借貸公司增加到100家,貸款額度達到1500億,基本滿足溫州地下民間借貸的要求,并成立民間借貸登記服務中心,也就是中介。

他認為,提供了足夠正常貸款渠道后,借的和被借的都不會去冒險了。

全國人大財經委副主任委員、央行原副行長吳曉靈10月18日接受媒體采訪時指出,溫州現象充分折射出中國金融改革不到位,金融機構的設置方面卡口太多,錢沒有真正進入到實體企業中去。“一個小企業但凡借了高利貸基本上就等于抽上了鴉片,是引鴆止渴,但是它無奈,如果有正規的渠道不會去借高利貸”。

據新華社10月19日報道,溫州日前出臺了金融改革創新行動方案。內容包括深化小額貸款公司試點,開展民間資本管理服務公司試點等。

10月13日,李強說,他不想跑路,工程欠款還有5000多萬沒要回來,“也沒必要跑路。只要有人幫一把。”但是李強不知道錢能不能要回來、什么時候能要回來。“真正要錢的時候是年關,還不知道多少人要跑路。”

目前,李強仍在討債和被討債的生活中,躲躲藏藏。

(注:文中李強、張力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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