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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載安裝Flash播放器2、日本經濟“引擎”顯露病態。基于新興經濟體的強勁增長,帶動了日本出口的拓展和民間企業設備投資的增加。第一季度經濟環比增長1.2%,按年率計算增長4.9%,但由于世界經濟放緩及日元大
幅升值,凈出口對GDP的貢獻率已從第一季度0.7%降為第二季度0.5%,使“出口依賴型”的日本經濟再次步入減速,第二季度環比增長率下滑到0.4%,按年率計算僅增長1.5%。日本政府2010年6月18日公布了《新成長戰略》,提出強經濟,強財政和強社會保障的“三強戰略”,以期綜合解決日本社會經濟問題。
但由于日本失業率在高位徘徊;通縮陰影揮之不去;財政赤字負擔加重;人口老齡化日趨嚴峻等長期遺留下來的老問題,以及日元升值、出口與生產增勢減弱等新問題,使日本經濟難以景氣持續回升和自律增長。因此,日本央行繼續擴大流動性規模,8月底宣布在保持20萬億日元3個月期固定利率0.1%的貸款規模基礎上,新增加10萬億日元的6個月期固定利率貸款工具;繼9月出臺9150億日元的經濟刺激計劃后,又于10月5日將基準利率降至0—0.1%,并建立了5萬億日元的臨時基金,以購買政府債券、商業證券及其他資產支持證券。上述舉措是為抵御通貨緊縮,阻止日元升值和經濟向下滑行的趨勢,但其效果依然不明顯, 下半年日本經濟景氣處于“停滯不前”的膠著狀態。日本政府10月19日發布的經濟評估報告,對出口的評估用詞已從“增速放緩”改為“出現走弱”,對生產的評估用詞從“緩步復蘇”改為“顯露疲態”。由于日本企業找不到有吸引力的投資項目、政府的消費補貼政策己經到期,以及煙草稅稅率的提高抑制了居民煙草消費,因此,日本央行行長白川方明預計第四季度經濟可能出現負增長。日本2010財年經濟增長率約為2.6%左右。
3、歐盟經濟在差別中復蘇。年內希臘和愛爾蘭爆發了主權債務危機,在主權債務增長和危機壓力下,歐元區各成員紛紛采取去“杠桿化”,削減共公開支和增加稅收等緊縮措施,導致希臘、葡萄牙、西班牙和愛爾蘭等“經濟引擎”停轉,拖累了歐元區經濟復蘇的步伐。由于采取了“自救與他救”措施,希臘等國在市場發債融資初見成效,一度下跌的歐元趨于上升,特別是作為歐洲經濟“發動機”的德國,在出口帶動下經濟有所好轉。在愛爾蘭成為“問題國家”后,歐盟正在制定應對債務危機的永久機制。然而,歐盟和歐元區各成員經濟復蘇表現差別較大。歐盟委員會和歐盟統計局10月公布的數據顯示,歐盟和歐元區2010年經濟增長預期分別為1.8%和1.7%,與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預測的1.7%大體相同,遠高于早先0.9%的預測值,因而縮小了同美、日經濟增長的差距。
第二陣營是以新興經濟體為代表的發展中國家。 2009年發達國家和世界經濟陷入深度衰退,但發展中國家的GDP卻增長了2.5%,2010年發展中國經濟形勢更強于發達國家,非洲和拉丁美洲經濟增長率將分別為5%和5.5%,亞洲開發銀行發布的半年度《亞洲經濟觀測》,己將亞洲地區(不包括日本)的經濟增長率從9月份預測的8.2%提高到8.6%,東亞新興市場國家和地區的經濟增長率從8.4%提高到8.8%,遠高于2010年全球新興市場國家7.1%的增速。
來自各方面的統計數據顯示:全球新興經濟體占世界財富的比重已經從20世紀80年代的33.7%增至現今的43.4%,南北之間的經濟鴻溝趨于縮小;新興經濟體擁有豐富的勞動力儲備,蘊含著提高生產率的巨大潛力;新興經濟體的中產階級迅速增長,其消費需求刺激全球生產;新興經濟體同發達經濟體的竟爭,己不限于工業領域,逐步擴展到農業與服務業領域,竟爭不僅涉及勞動成本,而且涉及資本和科技的效能;新興經濟體儲蓄率高、外匯儲備雄厚,成為全球最大的“金庫”;新興經濟體成為吸引國際資本的重要裁體,2010年私人資本流入量達8250億美元;新興經濟體對外投資與日俱增,2010年上半年,新興經濟體企業對發達經濟體的并購交易為243宗,遠多于2009年下半年的194宗,新興經濟體相互間的跨國并購亦正在大幅增加,“世界進入了發展中國家投資的時代”;新興經濟體組建的新興跨國公司,在世界500強中所占數目及市值日趨增加。
亞洲是新興經濟體的中心。英國《經濟學家》預測新興亞洲國家將呈現V型反轉,未來五年內,年均國內生產總值增長率為7—8%,其復蘇速度是全球各國平均速度的三倍以上。今后10年,美國年均經濟增長率預計為2.4%;日本年均經濟增長率為2%或2%以下;歐盟年均經濟增長率為1.6%,而亞、非、拉三大洲經濟將呈現“八、五、六”增長格局,亦即亞洲年均經濟增長率為8%、非洲為5%、拉丁美洲為6%。發展中國家的崛起與騰飛己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世界銀行行長佐利克指出,新興經濟體在危機前已經崛起,在危機中則繼續崛起,未來世界經濟格局的鮮明特點是主要新興經濟體的崛起。
世界經濟發展重心向新興經濟體轉移,勢必加速世界政治格局和權力分配結構的變革,但同時又帶來了南北和南南之間的新矛盾和新斗爭。世界經濟增長的“兩極化”態勢,也尚未能改變南北發展嚴重失衡的格局。在世界經濟歷史上,南北之間在經濟總量、國民富裕程度、社會進步和科技水平等方面存在巨大差異,發達國家優于發展中國家,但美國等發達國家從不提什么“失衡”和“再平衡”。金融危機爆發后,美國以“失衡”和“再平衡”為由,逼迫中國等新興經濟體減少出口,抑制其經濟增長。實際上世界經濟從來就沒有平衡過,失衡也不只是表現為商品貿易失衡。發達經濟體應當從其內部尋找原因,加速經濟增長,而不是轉嫁危機,制造新興經濟體的通貨膨脹和資產泡沫,破環世界經濟復蘇和發展中國家經濟增長的勢頭。特別是美國應該摒棄舊有的以我為中心的思維邏輯,認為只有美國經濟好,世界經濟才能好,因而要求世界各國配合及服務于美國經濟,并以美元為工具轉嫁危機,制造全球麻煩。尼克松時代的美國財政部長康納利說“美元是我們的貨幣,卻是你們的問題”。然而,當今的時代正在并將繼續發生深遠變化,只有廣大的發展中國家發展和繁榮起來了,世界經濟和美國經濟才能真正的發展和繁榮。世界銀行行長佐立克指出:當前的一項緊迫任務,就是國際社會必須認識到時代的巨變,必須去順應、去參與而不是逆潮流而動。奧巴馬現己承認“美國消費者將不再是世界經濟增長的主要推動力”。
南北經濟差距雖趨于縮小,但發展中國家呈現非均衡性發展,最不發達國家仍有近50個,貧窮人口高達10億人。“聯合國千年發展目標”如期實現的難度增大;發達國家仍通過各種途徑向發展中國家轉嫁危機;一些新興經濟體急于縮小與他國的差距,追求高速增長,引發通貨膨脹、貨幣貶值、高速增長被中斷;在國際關系中,南北矛盾紛繁復雜,南南在一些問題上利益不同,難以形成共同的聲音;南北差距不旦是經濟發展水平的差異,而主要表現為經濟發展階段的差別,絕大多數發展中國家要想晉升到較高發展階段,尚須幾代人的不懈努力。
當前,世界經濟仍處于緩慢復蘇過程之中。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指出,2011年世界經濟有望繼續恢復,但不確定不穩定因素依然很多,仍面臨眾多風險與挑戰,包括主權債務風險與危機猶存;全球失業率居高不下;發達國家經濟增長乏力,消費需求不足;全球流動性過剩;國際合作與協調的意愿比G20倫敦峰會、匹茲堡峰會和多倫多峰會
相比明顯弱化,主要經濟體政策由“同舟共濟”、“求同存異”轉向“各掃門前雪”,導致國際合作的政策摩擦增多,影響了貿易、投資全球化和經濟全球化進程。美聯儲和日本央行實施的量化寬松政策及發達國家繼續維持“超低利率”政策,造成新興經濟體和發展中國家通貨膨脹、資產泡沫以及儲備美元貶值。如何制衡美元超發及“熱錢”對中國等新興經濟體的沖擊,各方面提出了許多有爭議的設想,包括建立一攬子貨幣金本位制度;建立超國家主權的儲備貨幣;建立區域貨幣聯盟;建立“資金池子”,等等。在上述各種倡議中,有的難以實現,有的尚需研究。當前急須做的事情是新興經濟必須加強對跨境資金流入和流出的嚴格監管和控制,警惕“熱錢”大進大出引爆潛伏在新興經濟體債務危機或金融危機的火種。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的歷史教訓不應忘記。世界經濟格局從“量變”發展到“質變”仍任重而道遠。(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經濟與政治研究所 谷源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