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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載安裝Flash播放器盡管人民幣兌換美元的比率已經突破了6.7大關—這是兩年來的最高值,盡管在達沃斯論壇上,中方人士在匯率上已經做出了柔性姿態(tài),但是華盛頓依然舉起了準備已久的大棒。
9月15日和16日,美國國會舉行了為期兩天的關于人民幣匯率的聽證會。出席聽證會的美國財政部部長蒂姆·蓋特納(Timothy Geithner)表示:“由于人民幣升值幅度過慢,他正在檢討采取哪些綜合手段以敦促北京加速人民幣匯率升值。”
華盛頓聲音強硬化
早在幾個星期前,即8月30日,美國商務部就開始決定是否要升級關于人民幣匯率的爭論。當時就被一些西方媒體解讀為奧巴馬政府對華戰(zhàn)略的轉折。
蓋特納所面對的,是來自美國國會的兩個不同組織,一個是參議院銀行委員會,另一個是眾議院籌款委員會。籌款委員會一向在美國國會中扮演絕對重要的角色,因為這個委員會主管的是包括關稅方面的稅務問題,可以說決定了美國政府的財源。目前這個委員會主體由民主黨控制。主席是來自密歇根州的民主黨議員桑德·列文(Sander Levin)。
在參議院中,來自民主黨的查理斯·舒默(Charles Schumer)領導了這場指向美國政府和中國政府的“討伐”。他的發(fā)言極為激烈,指責“中國的匯率操縱猶如踩在美國經濟復蘇喉嚨上的一只靴子,而美國政府卻拒絕讓中國移開這只靴子”。
來自紐約的舒默本人過去曾經就因右翼言論卷入過風波。他曾經在有關移民的法案中,把印度的科技巨頭Infosys Technologies比喻成一家“黑店”,引發(fā)印度的強烈抗議,最后自己不得不道歉了事。他的著名舉動還包括諷刺美國的經濟復蘇計劃是“肥豬肉修正案”(Porky' Amendments)等等。
從這些指責人民幣匯率過高的議員角度來說,他們的最終目標是要通過一項名為“匯率改革促進公平貿易”的法案。在眾議院籌款委員會舉行的聽證會結束后,有可能舉行關于這些法案的委員會投票。如果能夠通過,就可能在國會中期選舉后進行眾議院全院投票。根據美國的立法程序,如果眾議院投票通過,法案將進入參議院立法程序。一旦這項嚴格的貿易法案被立法通過,該法案將對中國進口產品額外征收關稅,借以迫使中國讓人民幣升值。
其實早在7月的時候,蓋特納已經出臺了一份報告,當時他拒絕將中國列為匯率操縱國。這是他第三次在半年度報告中做出類似的表示。不過在本次國會聽證會中,蓋特納的發(fā)言被解讀為美國政府將對中國采取更強硬的貨幣政策。他認為從6月以來,人民幣對美元的比值實際只增加了1.9%,而美國強硬派人士認為人民幣至少被低估了20%。
蓋特納說:“和許多中國的貿易伙伴一樣,我們擔心人民幣升值的步伐過慢,升值幅度過于有限。我們會在準備下一個外匯報告時把中國的行動考慮在內,并將研究目前有哪些手段可能有助于促使中國加快人民幣升值的速度。”有些人預計在11月于韓國進行的G20會議上,美國將再次就這個問題發(fā)難,聯(lián)手其他國家施壓讓人民幣繼續(xù)加快升值。
美國強硬遭遇反擊
來自美國的強硬聲音,引發(fā)了來自中國的反彈。從種種跡象來看,中國并不會在這個宏觀經濟議題上輕易向美國讓步。同時一些國際人士也對美國國會和政府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進行了批評。
中國外交部發(fā)言人姜瑜在9月16日的例行記者會上針對這個問題說道:“我想強調的是,人民幣升值解決不了中美貿易逆差問題,也解決不了美國國內的失業(yè)問題。中美經貿合作是互利共贏的。對于兩國經貿關系中的問題,我們一貫主張通過平等協(xié)商加以妥善解決。我想施壓不僅解決不了問題,反而可能會適得其反。”
同時,美國摩根士丹利公司亞洲區(qū)主席斯蒂芬·羅奇(Stephen Roach)9月16日在紐約表示:“中國通過貨幣穩(wěn)定保證金融穩(wěn)定的做法無可厚非,而美國希望通過迫使人民幣升值解決自身經濟不平衡的做法只能是自欺欺人。”
“中國的外貿順差已經下降了,不要只盯著人民幣問題,人民幣匯率無非就是一個結構調整的工具。”著名經濟學家李稻葵在9月20日的一個會議上就匯率問題發(fā)言。李稻葵還說:“中國與1985年的日本存在很大差異,中國對外貿的依賴并不是絕對的。相比而言,中國內需仍有大幅提升的空間。中國不會重蹈日本當年的覆轍,人民幣不會屈服外部壓力而簡單升值。”
經濟賬背后的政治算盤
美國這一系列在匯率方面的強硬舉動絕非單獨出于經濟層面的考慮,其最終目標還是指向即將開始的國會中期選舉。展示強硬的外交形象,討好因美國高失業(yè)率而不滿的選民,轉移他們對政府的怒火—此次美國政府和國會的聯(lián)動散發(fā)著強烈的民粹主義的味道。
英國《金融時報》就認為,“舒默的圣戰(zhàn)在一定程度上是受其提高自身形象的欲望驅使的,他期望有朝一日能接替哈里·里德(Harry Reid)出任參議院民主黨領袖。真的通過一部會引發(fā)中美貿易戰(zhàn)、進而激起美國跨國公司對民主黨的憤怒的法案,就相當于(正如美國政府生動描繪的)‘狗攆上了汽車’—達成了目標,但不知下一步該做什么。相比通過一部可能不起作用、甚至適得其反的法案,不斷制造噪音并威脅要立法,可以撈取更多的政治資本。”
奧巴馬政府希望能夠借助外交來為選舉助力,但是這一行為也必然要冒更大的風險。分析家已經警告,如果華盛頓繼續(xù)在這個匯率爭端問題上前進,比如講點燃新一波中美貿易戰(zhàn),這無疑將是對徘徊在復興和高失業(yè)率之間的美國經濟的一次重大考驗。蓋特納自己也在聽證會上承認:“美國經濟增長的主要推動力來自中國這一人口居全球之冠的大國的迅速發(fā)展。由于中國政府的貨幣和貿易政策,美國失去了本可以獲取更大利益的機會;當然,美國想要做的是爭取讓隨時間推移而加快的機會最大化。”
《華爾街日報》一針見血地指出:十多年來,不管是民主黨執(zhí)政還是共和黨執(zhí)政,國會議員都批評政府對北京過于軟弱。但國會議員的痛批是可以起到作用的,具體方式主要是向北京發(fā)出信號:如果不調整政策,那么美國這邊制定懲罰性立法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事實上,蓋特納就是利用國會的怒火來強化他對北京的壓力。
(本文來源:時代周報 作者:張子宇)